聽的,一個閨閣女子就是骨子裡確實有點小聰明,但一點都不接觸家事,將來嫁了人到了婆家,也要不大小多摔很多個跟頭,沒人會指責嫡母把孩子養殘了,只會苛責媳婦蠢笨。
人心都是肉長的,胡氏待自己好,楚亦凡沒道理不投桃報李。況且她還小呢,又有探問傷勢的藉口,外人就是和曉,也不會想到別的上頭去。
因此楚亦凡痛痛快快的去了球場。
打架的早就告一段落了。
畢竟旁邊有人看著呢,見苗頭不好,就各自衝過來一邊架著一個,又有沈青瀾從中周旋,再者安王也無意和沈青瑄計較。
只是沈青瑄不依不饒,朝著安王擠眉弄眼,背了人拉著他不肯鬆手,非要親自見見楚亦凡。
安王又好氣又好笑,倒是真拿他沒辦法。況且男人之間的交情本來就是打出來的,從心底裡往外也是很欣賞沈青瑄的硬氣,便依了,這才叫人去請楚亦凡。
楚亦凡到時,就看見兩張掛彩的臉,以一種同樣略帶委屈的神情盯著自己看。不是她沒有同情心,實在覺得太好笑了,一個沒繃住,撲嗤一聲,道:“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了?打球打到對方臉上去了?”
她這一笑,盈盈萬方,頓時讓人生出賞心悅目之感。沈青瑄跳起來,叉著腰朝著楚亦凡吼道:“你個沒良心的小丫頭片子,你哥哥我打架還不是為了你?你倒是幸災樂禍起來了。”
049、撐腰
049、撐腰
要說以前楚亦凡瞅著沈青瑄,就跟看著叛逆青年一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躁動和反叛”四個字的真義,實在不敢讓人靠近。
他縱然精力無限,灼熱似火,可也得有命承受才行,不然再喜歡溫暖,誰也不敢靠近太陽這個大火球。溫暖沒得著,先被曬死了。
可這會聽他說著“你哥哥我打架還不是為了你”之語,竟然莫名的心肝一顫,一疼,一酸,差點眼淚就掉了下來。
哥哥啊——
不管沈青瀾的臉色、眼色有多難看,沈青瑄從前的事拋開不算,這些日子以來,他還真的是個挺稱職的“沈三哥”,對她多有照應,也沒有無故欺負她的事,更是時常送些小禮物,儘管有貼冷臉之嫌,可他總是笑的那樣陽光大方,讓人看了就覺得自慚。
這會更是像個哥哥樣,又是懊惱,又是疼愛,又是想撥弄她氣她的欠揍樣。
沈青瑄卻沒心思等著楚亦凡慢慢的心理活動,一伸手就把她拉到一邊,問她:“你在安王府過的怎麼樣?”
楚亦凡收攏心神,答道:“挺好的呀?你們為什麼打架?”
他是小,可安王不小了,況且安王就像一隻美麗的傲孔雀,為了一點點小事讓他打的這樣狼狽,實在不像安王能做出來的事。
沈青瑄卻只聽了前半句,竟然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隨即又唬起臉道:“你別怕李昂,他是王爺又怎麼樣?人活著是要講理的,他身份再高也大不過一個理字,要是他敢欺負你,你只管告訴我。你說實話,在安王府有沒有受委屈?”
說完就有些焦灼的目視楚亦凡,好像這樣光是瞅兩眼就能知道她內外是否安好一樣。
楚亦凡哭笑不得。儘管看著他比自己又高又大,可實際上未必就比自己成熟。這個養在豪門的貴族子弟,天性純厚,哪裡懂得人生和世道了?
李昂是王爺,又是個極力低調,隨時準備爭奪儲位的王爺,自然要愛惜名聲的羽毛,不管做人還是做事,總是有三分深意的。
要論講理,誰能跟皇家貴胄講理?這會兒又不是法制社會,有權有勢的就是王法,還理呢。
且不說自己沒受欺負,就真的受了委屈,自己的便宜爹和嫡母都不管,哪裡就敢跟他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沈三哥”訴苦了。
可是看著沈青瑄這樣急切外露於形的模樣,楚亦凡不感動那是假的,也就是這會兒才隱約明白為什麼他要向李昂出手了。不把話說清楚,不解開他的心結,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義舉”來。
不管怎麼樣是因為她,也難怪胡氏讓她走這一趟。
楚亦凡扯著沈青瑄的衣袖,仰著小臉,看著那張尚未洗淨,血漬乾涸的臉,竟有點不敢迎視他眼神裡的執著和真摯。到底還是輕嘆了口氣,伸出手,用乾淨的帕子替他擦拭臉上的血漬,道:“我哪裡就會受委屈了?有太妃娘娘做主,來日或許還能封個郡主什麼的,豈不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王爺和娘娘又拿我當親妹妹對待,就是對待親妹妹也不過如此了,況且我不過是掛個義妹的名頭,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