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可以瞧不起楚亦可,情理上卻不能違逆沈青瀾這個大哥,何必自討沒趣?橫豎羞辱楚亦可的目的也達到了。
沈夫人卻不動情緒,只若有所思的打量了沈青瀾半晌。
楚亦可小戰告捷,自是得意,朝著沈青瀾嫣然一笑,利花帶雨的淚臉別樣嬌媚。沈青瀾也就情深意重的與她對望,眼神裡多了層別的意味,似乎有所懷念。
楚亦可越發覺得自己下的注賭對了。
只要她哄好了沈青瀾,什麼都不成問題,管他什麼楚亦凡,管他什麼沈青瑄,就是沈夫人,都不能插手,只能望之興嘆。
沈青瀾拍拍楚亦可的手背,朝著沈夫人道:“娘,讓可兒給您敬茶吧。”
他的潛臺詞很明白,既然楚亦凡不來,就不必等她了。
沈夫人一猶豫,想著楚亦凡說過要來,可卻沒來,不知道是她被什麼事耽擱了,還是又改了主意不來了,一時也做不得準。
正在為難之際,聽著丫頭打起簾子,道:“大*奶來了。”
沈夫人竟生出別樣的歡喜來,道:“快叫她進來。”
她的迫不及待落在眾人眼中,自然又是心思各異。楚亦可憤憤不平,心道,叫這麼多人等她一個,楚亦凡也太驕縱了,更可恨的是沈夫人偏心如此明顯,竟然沒有一點不悅的意思,分明是做給自己看的,真真可恨。
還有沈青瑄,一聽說楚亦凡來了,比他媳婦來了還高興呢,什麼玩意兒。
話音才落地,就見素雅、精緻的楚亦凡一步邁了進來。她的膚色白晰,又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裙,釵環亦是一色白玉,更顯得眉目如畫,清新怡人,彷彿迎面撲來一枝白梅,未曾走近,只望這一眼就已經先醉了。
楚亦可就怔了怔,多日不見,她怎麼也沒想到楚亦凡沒有一點憔悴,竟然從容穩重,雍容優雅更勝從前。
怎麼可能?
就算再裝,也裝不出來這種氣勢。難道她就一點都不難過?一點都不傷心?一點都不痛恨自己?一點都不抱怨?
楚亦凡朝著楚亦凡打量再打量,確定她的確沒有塗抹太厚的脂粉,不由的下意識的去看沈青瀾的反應。
他會如何?有沒有一點歉疚?又有沒有一點慚愧?會不會因此就格外的對楚亦凡多幾分柔情?
可沈青瀾也只不過神色漠然的掃了楚亦凡一眼而已,就似看見的不過是一個擺設,一個佈景,便徑自望向了沈夫人的方向,楚亦可不由得心中大定。憑她楚亦凡怎生打扮,如何年輕,又何樣的美貌,只要沈青瀾不喜歡,她就全部都是白費心血。
楚亦凡盈盈行禮,道:“我來遲了,叫大家久等。”她言笑宴宴,有禮有制,一一行過禮,並未漏過誰,卻也沒刻意針對誰。
她連聲招呼都沒跟沈青瀾打。
誰心裡想什麼,只有自己知道。
沈青瑄樂呵呵的起身給她行禮:“大嫂早。”
看他那模樣,楚亦可就一肚子的氣,她恨恨的想,怎麼不插根狗尾巴,那可就真成哈巴狗了。
她心情惡劣,便使勁搓著自己的袖口,彷彿揉搓的是楚亦凡一樣,心浮氣躁,臉上都帶出來了顏色。
沈青瀾感受到了她的不安,抬眸瞄了她一眼,卻沒出言安撫,轉瞬又神色迷離,不知道想什麼去了。
沈夫人已經笑著叫楚亦凡過來道:“你身子不好,我還怕你一大早起來要受了寒,故此特意叫老鄭囑咐你晚些過來呢……”
楚亦凡雖然領沈夫人的情,卻也知道不能恃寵而驕,畢竟不是親孃,這會覺得楚亦可不好,可架不住她兒子喜歡,哪有當孃的能拗得過兒子的?
若是楚亦可再委曲求全,故意逢迎,早晚沈夫人還得被她收攏了去,與其那時候討人嫌,把從前這些舊帳都翻出來,不如從一開始就做到了,也免得落人口實。
楚亦凡便笑道:“母親體貼媳婦,媳婦感激不已,但這是大事,該來還是要來的,亦凡心裡有數,並不敢耽誤。”
這是確定名份的時候,楚亦可合當給她磕頭叫聲姐姐,她為什麼不來?
沈夫人點點頭。
她原本也就是一筆帶過,壓根沒有追究的意思,見楚亦凡乖巧懂事,便熱情的叫楚亦凡坐到她的下首,特意打量了打量,這才道:“雖說是國喪期間,可你這也太素了。我瞧著你似乎又瘦了些……”
楚亦凡低頭道:“皇嫂待我恩重如山,就和我親孃也差不多,我多替她戴些日子的孝,權當是一點心意罷了,不然我這心裡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