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不屑之中又夾雜了一點不甘。
他這麼優秀,怎麼就不值得她喜歡了?
從第****她半推半就與他成就了孰倫之禮,他便找到了新的追求。他發現只有在那個時刻,才可以剝開楚亦凡的偽裝,讓她露出真實面目來。能夠看到她本身的柔軟、脆弱、風情、嫵媚,讓他有些自得。
他喜歡掌控的感覺,更喜歡看楚亦凡在他手心裡綻放如夜來香般的妖嬈。
年輕的身體不免要被她的美麗所吸引,因此他便放下諸多心防,一心一意的沉浸在她的無意識的****之中,一心一意的要先滿足自己的慾念。
況且沈青瀾是壓抑慣了的,不說在外人面前,就是在父母兄弟之前,他都很少感情外露,可是跟楚亦凡在一起,除了有一種發洩之後的暢快,還有一種極致放縱下的快樂,讓他既覺得新奇,又覺得刺激,他忍不住要去觸探究竟自己的底限在哪裡。
到底還有多少快樂?到底這快樂能不能被他俘獲?到底那如登雲巔的感覺是不是真實的?又能握住多久呢?
他不得不承認,其實楚亦凡和他是同一類人,她永遠都不可能像楚亦可那般活的恣意和肆意,就如同他時常覺得沈青瑄幼稚,可他永遠沒法像沈青瑄那樣大咧咧的和人交心,不和吃過多少次虧都不長記性,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全身心的投入到濃烈的生活中去。
楚亦凡很懂得自制和適可而止,就如同他,很懂得自制和壓抑。
在外人面前,她乖巧可愛、溫婉柔順。在外人面前,他博學多才、文雅俊秀。可誰也不知道她私底下有多脆弱和自憐。
她沒有親生孃親的庇佑,這讓她沒有安全感,使得她永遠都是小心翼翼的,儘可能用自己身體的最小部位去試探這個世界的冰涼。
她會一點點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和力量將與她接觸的這部分世界渥的溫熱。
他雖有父母疼寵,可他知道他未來要擔起重任,這讓他從很小就用嚴格的要求來對待自己。他很早就懂得官場上的爾虞我詐、人心莫測,因此他從來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沒有特別多的喜好,就是不想被人抓住他的弱點,給他致命的一擊。
他永遠都是用漠然面對冰冷,從冰冷中看透世情,抓住他想的,爭取他想要的。
他或許不太懂得什麼是情,但他有他自己的敏感,知道什麼對他是最合適的,比如,他現在很清醒,楚亦凡絕對是最適合他的妻子。
比楚亦可還要合適。
楚亦可是一朵柔弱而嬌豔的菟絲,她會伸出又細又長的藤條,將他層層密佈的纏繞起來。面對著她的嬌豔可人,或許還會覺得心動,可他看了這麼多年,再嬌豔,那也只是一張沒有生命力的人皮,纏的緊了,只會讓他窒息,甚至會把他生生拽進漩渦之下,將他一起溺斃。
楚亦可天生就是纏在男人身上,讓男人為之沉浮的尤物。
楚亦可是長輩們給他內定的妻子人選,而他也習慣了接受。畢竟,他付不起感情,那麼,接受一份輕而易舉的感情,對他來說實在是很輕鬆。
只是當這份感情明明已經唾手可得的時候,卻忽然失了手,他最直接的第一種情緒就是憤怒。
那是對他的挑釁,是對他的背叛,同時也是對沈家的挑釁和背叛。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他轉念就忘,那才不堪稱之為男人。
楚亦凡覺得背後發冷,一扭頭,果然就見沈青瀾託著茶碗,盯著她在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劍眉微微蹙起,在眉心處擰了一個疙瘩。
她不想多招惹他,只裝做不經意的挪開了視線,坐在一旁低下頭做針線。坐了片刻,不見他有動靜,抬眼看時,見他眉目端凝,又是一副雲淡風輕、心如止水的狀態,好像剛才那一瞬間不過是她的幻覺。
楚亦凡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不願意去揣摩他在想什麼,但架不住他的視線不離她的左右,著實讓她有一種如芒刺在背的灼燒感。
她放下針線,抬頭正大光明的看他。沈青瀾怔了一瞬,問:“什麼事?”
楚亦凡儘量平靜的道:“我累了,你要是還想看書,就把這燈挪過去吧。”
沈青瀾放下書,道:“收了吧,我也累了。”
楚亦凡便招呼人進來收拾。知道無處可躲,再捱捱蹭蹭,也只得熄了燈****。沈青瀾睡在外側,微闔著眼,氣息均勻,也不知道他是真睡著了還是在假寐。楚亦凡屏著呼吸,小心翼翼的繞過他,爬到床裡。
輕吁了一口氣,她躺倒下去,輕無聲息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