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淨了手,便接過芳濃遞過來的茶碗,才要喝,就見楚亦凡一手就按住了他的手背,脆聲道:“飯後不宜立時喝茶。泓藍,給國公爺倒杯菊花茶來。”
沈青瀾還沒表示反對,茶碗已經被楚亦凡接過去了,隨手丟給湖青,仍是笑盈盈的解釋:“妾身採了些菊花,晾乾收好,放了把枸杞,再加些蜂蜜,有明目、補肝、益腎、清熱、解鬱等作用……”說著殷勤的接過泓藍遞過來的茶碗,替他掀開蓋子,一直送到他嘴邊,滿是殷切期待的眼神,似乎在等著他說一聲“好”的模樣。
那雙清澈的眸子,純真如孩童,明澈如小溪,讓人不忍拒絕。
沈青瀾勉為其難的喝了兩口,乾巴巴的笑了一聲:“不錯——”
見楚亦凡不掩失望,只得又補了一句:“菊花的香味悠遠,蜂密的味道甘甜,挺好喝。”
楚亦凡這才嫣然一笑,道:“國公爺既是喜歡,那飯後就只喝這菊花茶吧。”轉身便吩咐泓藍:“你們可都記住了?”
泓藍、湖青等人自是鶯聲燕語,齊聲說“是”。芳濃瞥了一眼隨聲附和的脂冷,氣的直哆嗦,可連沈青瀾都只是一副無耐的模樣,只得也小聲的跟了一句“是”。
楚亦凡猶不知收斂,竟然囑咐泓藍:“去跟國公爺身邊的松直也囑咐一聲,飯後就喝菊花茶吧。”
沈青瀾有點不悅。她還得寸進尺了,給她點陽光就燦爛,也不知道收斂?
楚亦凡回身,坐到他對面,道:“天色不早,國公爺若是沒別的事,就早些收拾歇了吧,今兒是該著誰了……”
她故意不打發走泓藍幾個,芳濃和脂冷就更不肯走。聽她這一問,所有人都看向沈青瀾。泓藍幾人幾乎是一觸到沈青瀾那張隱帶殺氣的臉,就迅速的低頭裝木頭人,芳濃和脂冷都有點發怵。
卻沒法回答。
一人一天,是不成文的規定,但所謂的規定,卻掌握在沈青瀾手裡。這裡面,只有他才最有資格說話。
沈青瀾皺眉喝了一口菊花茶,口裡甘矩,心泛苦澀,眼都不抬的道:“都散了吧。”
沒等眾人抬腳動作呢,他抬眼看向楚亦凡:“今兒該你了。”
沈青瀾這話一出,驚的眾人都石化了。呆滯木訥的瞅了瞅他,再看看楚亦凡,各人神態不一。泓藍、湖青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天碧和海蔚則是滿臉驚訝,脂冷是一怔,隨即瞭然,芳濃則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和屈辱下的憤怒。
她哆嗦了下唇,步子往前邁了半步,似乎想要分說辯解。脂冷卻猛的一掐她的腕子,很快的擦身而過。
芳濃疼的一皺眉,回身瞪了一眼脂冷的背影,再哀怨的看一眼沈青瀾。他卻只玩味的瞧著楚亦凡。芳濃死死的啼住唇,憤怨的隨著沈青瀾的視線望過去,就見楚亦凡滿面通紅,手足無措、滿是嗔怨的瞪她。
只是那眼神毫無傷殺力,倒顯得她比平時多了份嫵媚和風情。
芳濃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就這麼一點奢求了,她都要奪走,憑什麼?就因為她是嫡妻,而自己是妾嗎?
她已經是嫡妻了,她有國公夫人的名頭,將來不管是誰的孩子都得叫她母親,她自己是郡主,有安王和安王妃娘娘的庇護,她還有什麼不足?
她竟然還要跟自己來分薄這麼一點寵愛?
芳濃暗裡用袖子抹了一把淚,上前一步,跪在楚亦凡面前道:“奴婢僭越,可還是要多一句嘴,爺勞心國事,已是身心俱疲,奶奶要多在爺身上用點心思才好,別讓後院的瑣事再分了爺的心。”
楚亦凡面色由紅轉白,再看向芳濃,憋了半晌,才冷笑著道:“我倒不知道我這做妻子的如此不合格,要蒙一個姨娘提醒。”
芳濃倔強的抬臉,道:“奴婢亦是一顆忠心,都是為了爺和奶奶,若有別的心思,就讓奴婢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115、嫌髒
115、嫌髒
楚亦凡從不在言語上吃這暗虧,當下也不跟芳濃辯駁,只笑笑,道:“忠心可鑑,我相信國公爺會領你這份情的。”
他領,她可不領。且別說她什麼都沒做,就算她做了,也容不得芳濃在這指手劃腳教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楚亦凡伸手去夠茶碗,,她告誡自己,沒什麼可生氣,卻也知道,沈青瀾對自己的態度,直接決定著這府里人待她的態度,甚至還關係著世人如何待她的態度。
她覺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