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凡也就不再廢話,淨了臉,叫泓藍替她梳了個墮馬髻,隨手插戴了幾樣不太扎眼的首飾,又挑了一件顏色喜慶又不那麼嬌豔的衣服。
收拾停當,這才坐下來吃飯。
幾個丫頭都在呢,沈青瀾便開口道:“昨兒個我瞧你太累了,所以才沒——”
這算解釋昨晚的事。
楚亦凡一口包子噎在嗓子裡,嗆得她咳個不停,臉漲的紅紅紫紫,氣都喘不均勻了。泓藍上前替她倒了杯溫水,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楚亦凡一揮手:“都下去,回頭叫你們再進來。”
等屋裡沒人了,楚亦凡才忍氣對沈青瀾道:“我這個人,麵皮嫩的很,有些事,有些話都不太習慣當著旁人說。”
丫頭們也是人,她也是,能不能有點**權?
楚亦凡無視沈青瀾驚愕的眼神。她知道他沒這份自覺,也沒指望他能聽懂並吸收教訓,因此不等他回應,便道:“我知道你是君子,有話不如咱們就說在前面。”
沈青瀾習慣性的皺了皺眉鋒。
從前不覺得,儘管知道楚亦凡並不是個溫婉若水的女子,可像她這樣直接,還真是有點難以接受。不過他一早就知道楚亦凡說話直接,也就只好勉為其難的聽下去。
楚亦凡道:“我們之間,從前有些誤會……人和人瞭解是需要時間的,所以,不如我們訂個口頭要約。”
從前那些誤會,都是沈青瀾單方面自以為是的曲解,楚亦凡明白他未必肯給她澄清的機會。看他那態度就知道,他不過是想稀裡糊塗的湊合著過罷了。
他心裡還有別人的位置,因此她也沒指望他能接受她。但她不想稀裡糊塗的湊合著過,有些事,還是說清楚的好。
沈青瀾再度挑了挑眉鋒,問:“什麼要約?”
楚亦凡未曾說話,先笑了笑。這一剎那的笑顏裡,包含了諸多情緒:惆悵、憂傷、自嘲、冷漠……
沈青瀾一向自詡閱人無數,還是覺得沒能看全,似乎錯過了很多東西。
楚亦凡已經開口:“床上君子,床下夫妻。”
沈青瀾跟看個怪物一樣的瞅著楚亦凡,輕輕的一放筷子,沉著臉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古代夫妻講的是“床上夫妻、床下君子”,楚亦凡給反過來用了,其用意不言自明。楚亦凡才不信他沒聽懂,不過是因為她先挑釁了他身為男人的尊嚴,所以不服不憤罷了。
以他那齷齪的心思,說不定還以為她是以退為進,假裝委屈來表達不滿呢。
楚亦凡打了個寒噤,道:“沒什麼意思,你不同意?”
她的眼神清澈而坦誠,哪有一點新婚妻子對待丈夫的那種尊敬和嬌羞?
沈青瀾抿了下薄唇,覺得開口有些困難:“我知道你不太滿意,不過我已經解釋過了,你昨天太累了……”
楚亦凡垂眸,輕快的接過話碴:“不同意就算了。”
沈青瀾:“……”(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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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凡毫無戀戰之心,倒把沈青瀾給噎的說不出話來。她剛才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帶著嘲弄,讓他跟一個沒什麼好感的女人行夫妻之實,他當真可以全無心結、毫無芥蒂,如行水流水般順暢?
沈青瀾被激的心頭火起,遂脫口而出道:“我同意。”
她竟敢如此挑釁。也不想想,在這沈家,沒有他的照拂庇佑,她怎麼立穩腳跟,坐好這個國公夫人的位置?
一個不受丈夫疼寵的妻子,她又能有多少風光?
可到底,沈青瀾還是覺得意難平。本該他嫌棄她的,卻被她顛倒黑白,成了她嫌棄他,讓他無比的惱怒。
楚亦凡殊無歡喜和驕矜,只輕輕的點了下頭,關切的囑咐:“飯菜要涼了,國公爺慢用。”
她吃的並不多,統共也不過吃了一個半包子,那半個還是剛才噎著了勉強嚥下去的。說完這一句,便放下碗筷,溫文有禮的朝著沈青瀾一福,自去淨手。
而後坐在一旁,等著他一起出門給沈夫人請安。
沈青瀾一點食慾都沒有了。看著滿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也如同嚼蠟,提不起一點興致。卻不甘心被楚亦凡這樣打擊,便道:“想必沈家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我回頭跟娘說一聲,替你在這棲霞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