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蘇容意反而落落大方的。
“這,也是書上看來的?”蘇紹雲問。
她笑而不答。
她在西北有一個馬場,是她自己的,小紅也是她從小養大的,她真是什麼都不懂的話,如何去打理。
蘇容意剛走開。
“既然這馬騎不了,那我便走了。”謝邈說著,轉身就要走。
“姐夫,等等我啊。”蘇紹雲也跟著謝邈的背影就追了過去,再沒人去管這匹神駿的良駒了。
送到門口,謝邈狀似無意多問了一句:“你這妹妹從前就這樣?”
“哪裡啊,”蘇紹雲一向的有口無心,“她從小就沒人管,整天在自己房裡鬧得雞飛狗跳的,以前還不肯跟著我姐姐上女塾,庶務也管不好,都指望著我娘,分不分得清雞蛋鴨蛋都是兩說,別說分得清馬了,我看她八成是胡說的,還是要找個大夫看看……”
謝邈比起他當然是更懂馬一些的,他知道蘇三小姐是個內行人。
惡名在外的蘇三小姐嗎……
這個蘇家,有點意思。
敘夏跟著蘇容意回房,換了衣裳後蘇容意吩咐她:“找個合適的日子,咱們晚上出門。”
敘夏知道她是要去成月坊後大街。
“晚上恐怕不容易。”敘夏道。
白天就罷了,可蘇容意畢竟是個姑娘,蘇家又是書香門第,門房那裡可不是這麼容易混的。
“總有機會的,”蘇容意也不急,“最近我看府裡不是都忙起來了,是誰要來?”
“是大姑太太要來。”
蘇家的大姑太太白氏。
“她自己麼?”
敘夏想了想,“聽說會帶表少爺表小姐一起來,只不知是哪個。”
“那就好辦了。”蘇容意並不關心這個所謂的姑姑和她的孩子,只知道有陌生人進府,家裡才會鬆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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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著無聊,蘇容意就問丫頭們討賬本看看,好歹她得知道原主給她留了多少銀錢可以揮霍。
不出所料。
亂七八糟的賬本,顯示出這位明明有父母豐厚遺產的蘇三小姐日子過得相當緊巴巴。
“就這麼點?我不是說了,不僅府裡的庫房出入、車馬衣裳、花木茶水的賬本,還有外頭鋪子田莊、甚至和公中及族中的銀錢往來明細,我都要看。”
望春一臉不解,“小姐,那些東西一向都是大太太在管啊。”
“父親和母親留下的東西,也都是大太太在管?”
“小姐,是您當初主動找上大太太,讓她一併管著老爺的產業啊……”
怎麼這會兒倒問起她來了。
倒是不能確定這些產業的出息大太太有沒有做手腳了。
看來她還得自己去探探虛實。
蘇容意帶著望春,主僕二人途徑花園時,卻聽到了幾聲幼童爭吵的聲音,還夾雜著一個女孩子的泣音。
“七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還不是故意的呢?”男童聲音稚嫩,卻十分囂張,“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你知道這值多少錢麼,這是前朝趙大家親制的蛐蛐罐兒,你給摔了個口子,你怎麼賠!”
“我、我……”
蘇容意本來不想管的,可卻被那男童先看見了她。
“三姐姐!”
她只好走過來。正是那天那個撞了她還罵她的孩子。
這會兒倒知道自己是他姐姐了。
那個女孩子渾身髒兮兮的,眼睛裡都是淚水,模樣相當可憐。她看見蘇容意,想要說什麼,卻又忍住了,低下頭開始看自己的腳尖,侷促地用手搓著衣服邊兒。
蘇容意認出這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蘇容筠,蘇容意的母親去世後,蘇家便挑了一個小戶女給蘇二老爺做續絃,想著倘或還能生個兒子,當然最後也沒有如願。
蘇容筠因為生母卑微,也不會在長輩身邊討巧,還攤上一個從不搭理她的姐姐,過得連庶出小姐都不如。二房裡的下人長期也只聽蘇容意使喚,更沒人把二太太陶氏看作二老爺的遺孀。
“三姐,你瞧,她笨手笨腳的,把我的蛐蛐罐兒的蓋子摔了個口子呢……”
“我沒有……”蘇容筠在旁邊小小聲地辯解。
蘇容筠會主動去砸他的蛐蛐罐?就是借她十個膽子也不夠。
誰讓這髒東西碰上了他們,活該她倒黴,砸她還敢躲,害得他的寶貝都摔了口子。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