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怪香香,是我覺得悶,才說要出門散心的。”能夠遇見他,除了詫異外,更多是驚喜。
“但你的臉色那麼白,快上車回去……”他皺著眉頭,銳利的眸子向門外掃去,卻不見車子,臉色更難看。“車子呢?你該不會拖著病體一路走過來吧?”
香香和兩名家了聽到他冷怒的聲音,不禁脖子一縮,頭皮發麻。
“我的病早好了,而且走路也能活動一下,你不用擔心我。”
“怎麼能不擔心?”雖然避不見她,但還是掛心她啊。
他拉著她的手轉身要往二樓走,忽然看到站在一旁的朋友,才想起他不是一個人來,不禁尷尬。
“這位想必是秦兄弟的義妹柳姑娘了?”中年男子笑道。
“嗯。”莫允飛輕咳一聲道:“顏兒,這位是為兄的朋友林子建大哥。”
“柳顏見過林大哥。”柳顏盈盈一拜。
“柳姑娘不用多禮。”林子建仔細打量她,忽然迸出一句:“柳姑娘神色不佳,最近凡事小心為上。”
莫允飛神情一凜,“林大哥何出此言?”
“林某知秦兄弟不信鬼神,但有些事還是不能不信啊。”林子建笑道。
“我沒有不信。”他反駁道,若是不曾遇過土地公或見過柳顏的情況的話,他是不會相信,但偏偏他什麼都經歷過,不能不信。“我知道大哥精通面相易卦,更諳五行奇術,你看出顏兒該注意什麼嗎?”
“這……”林子建看了看四下許多人好奇的豎耳傾聽,不由得一笑。“我們上樓說吧。”
“大哥不是有事?”他是路過此地,特來看自己,接著又要往北而去。
“能在此相見也是緣分,而我既已開口,自然要說個清楚分明,才能放心離開啊。”林子建笑道。
聽他這麼說,莫允飛也不再多言,讓香香與家丁在樓下休息,隨即與柳顏跟著林子建上樓。
一在樓上安靜的角落坐定,莫允飛立即問:“大哥剛才說顏兒神色不佳,是指哪一方面?”
“看柳姑娘的面相,該是通靈體質吧?”林子建沉吟一會兒,開口問。
莫允飛一愣,不知該不該否認,就聽柳顏柔聲承認。
“是,我可以看見別人不能見的東西。”
“其實依柳姑娘的面相來看,你不該還活著,早在幾年前就該魂歸西天了。”林子建一見她,第一個疑惑就在此,明明該死的人怎能存活至今?
莫允飛聞言臉色一白,他知林子建鑽研命理,卻不知他功力如此深厚。
“不瞞大哥,顏兒在九歲那年是曾生一場大病,我們都以為她活不了,但她卻奇蹟的復元。”
“這不是奇蹟,而要歸功秦兄弟啊。”林子建搖頭笑道。
“我?小弟不明白大哥的意思。”
“我看過你的命盤,你正是陽年陽月陽日生的陽火之人,有你陪在柳姑娘的身邊,她即使招來陰魂圍繞,也不致傷身,因為你的陽火能夠在她的身邊形成一道護咒保護她。我想當年她重病之時,兄弟也曾陪著她吧?”
莫允飛聽他說的與當年土地公所言一致,更加驚詫。
九年前的清明前,他甫十五歲,正努力學習一切,當時他與柳織堂的執事至鄰鎮巡查分鋪,卻傳來她突然重病的訊息。
他幾乎是一接到訊息就連夜趕回,一個才十五歲的少年上個人徹夜趕車,回到家就直奔她的房間,當義母含淚將她抱給他時,她的氣息微弱得幾不可聞,全身冷似冰塊,直到那時,他才明白土地公說她活不過清明的意思。
看著她蒼白、沒有生命力的小臉,他生平首次明白何謂心如刀割,只想用自己的體溫熨熱她冰冷的身子。在他幾乎被絕望打倒時,原本陷入昏迷的她竟奇蹟似甦醒過來,見著他仍是強撐痛楚綻唇一笑。
在那一刻,她的笑臉映入他的眼、烙進他的心,從此不變。
他分心的想著那一段恐懼的回憶,一邊聽著她柔聲道——
“還有些印象。”
“幸好柳姑娘遇到秦兄弟,否則你不可能活過九歲。”
“這麼說來,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她偏頭望向莫允飛。
“沒錯,若想保你一生平安,除非有另一個陽年陽月陽日出生的男子出現,否則你最好不要遠離秦兄弟。”林子建直言。
柳顏水眸移向兀自發愣的莫允飛,淡笑道:“若是林大哥所言屬實,那我可能活不長了。”
她輕輕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