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隻要他再去那個村子,他相信奴良鯉伴自然會來見他。
白沉的預料並沒有錯,他在村子周圍徘徊沒多久,奴良鯉伴就出現了,不同於往常的是他周圍還有很多妖怪的氣息,雖然都隱藏得很好,但依舊還是逃不過白沉的感知。
“呦,好久不見了,大鳥弟弟。”白沉十分樂意在那群隱藏起來的手下面前奚落他們總大將的形象,所以他吐出這句話的時候,嘴角的弧度上揚了好幾個百分點。
白沉的話音剛落,周圍的樹叢中就傳來了不穩的氣息,顯然這些妖怪沒有想到他們的總大將還有這麼個稱呼,不過他們更驚訝的還是天狐的態度,不管怎麼說,作為敵人,天狐對他們總大將的態度未免熟稔的過分了,不過接下來,更讓他們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
“確實是好久不見了,大丸哥哥。”奴良鯉伴習慣性的閉上了一隻眼睛,唇角輕勾,那是帶著幾分魅惑的笑容,就連金色的眸子都染上了笑意,不過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個男人的動作沒有絲毫破綻,隨時都處於戒備之中。
白沉對峙奴良鯉伴的第一局,出乎意料的打了個平手,雖然白沉和奴良鯉伴都覺得他們這樣打招呼的方式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藏在周圍的那些妖怪們已經一個個驚掉了下巴,什麼時候天狐和他們的總大將成為兄弟了?而且還是叫大鳥和大丸這麼可笑的名字?
這些妖怪們雖然心中震驚,但他們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一個個全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靜觀事態的發展。
“許久不見,你的口才倒是長進了。”白沉早在獵人考試的時候就對各種稱呼淡定了,所以這種程度還不足以讓他動容,不過說完這句話後,白沉停頓了一會兒,他正在考慮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說服奴良鯉伴,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奴良鯉伴卻先於他一步開了口。
“黑之術……我看過了,怎麼說呢,確實是出人意料的東西。”奴良鯉伴斜靠在樹邊,黑色的碎髮凌亂的散落在肩頭,擋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真正的表情。
從聲音來判斷,奴良鯉伴似乎顯得相當平靜,但是白沉知道如果這個男人真像表面所呈現的那麼冷靜,那麼他就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低下頭。
“怎麼樣?看完之後,是不是有種想要消滅人類的衝動?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我很歡迎你的加入。”白沉輕笑著說道,其實他知道奴良鯉伴不會輕易動搖,這麼說只是順應目前的發展而已。
“消滅人類嗎……”奴良鯉伴說到這裡,抬起了頭,零星的碎髮下是那雙流淌著金芒的眸子,如同耀眼的星空,閃著魅惑人心的色彩,“一開始我確實很氣憤,可是後來我卻明白了,明白了你為什麼會對人類懷有如此複雜的感情……”
白沉的心難得有了輕微的觸動,他輕輕勾起嘴角道:“複雜?”
奴良鯉伴似乎料到了白沉這樣的反應,他繼續說道:“老頭子和我說了,你曾經的妻子是人類,但是她卻背叛了你。”
“……”白沉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有這回事嗎?他都不記得了,不過似乎這具身體確實經歷過這麼悲慘的一段,沉默了良久,白沉最後只能說道:“或許吧,我已經記不清了。”
“記不清嗎?”奴良鯉伴若有所思的低喃道:“如果不是曾經對人類懷有這麼深切的期望,那麼遭到背叛時就不會絕望,你所經歷的那段回憶,那段關於人類傷害妖怪和販賣妖怪的回憶,雖然確實使人瘋狂和絕望,但是……嚴格說來,人類和妖怪不是同樣的存在嗎?就像你那天說的那樣,人類迫害妖怪,妖怪也迫害人類,兩者之間根本沒有對錯,雙方都只是為了生存而已。”
“我的理想並非是人類和妖怪相親相愛的在一起,而是能在同一個世界,不傷害彼此,不干涉彼此,互相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當然如果有妖怪或者人類願意互相共存,就像我父母一樣,也是一件美事不是嗎?”奴良鯉伴說到這裡,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不過或許……這只是我在逃避而已。”
“逃避什麼?”白沉來了興致,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出乎他意料了,在看完那段回憶之後頭腦居然還能那麼清醒,真是太難得了。
“逃避否認真正的自己。”奴良鯉伴看向白沉,雖然嘴上說著是在逃避,但是那雙看向白沉的眼裡卻充滿了溫暖人心的力量,“我是半妖,身上一半的血肉是人類,一半的血肉是妖怪,如果我否認人類,不就等於否認了一半的自己嗎?”
“……”白沉第一次陷入了沉默,他無法反駁,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把自身分析的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