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就恕老夫無可奉告了!”王野知道江充雖是武帝心腹,但還是不想讓他知道內情。
“公公見外了,其實公公不言,江某也可揣測出個大概。”
“…………”
“是否是鉤弋夫人?”江充突然神秘地對王野耳朵輕聲說道。
“噓——”王野見江充竟然一語道破天機,忙做了個噤口的樣子。王野回身看了一眼香車,見鉤弋夫人已經用纖手牽開車上的錦簾,一雙鳳目正向這邊瞅著,便故意岔開話題道:“想必江大人今夜也是有重要公幹吧,不知抓了幾個何方歹人?”王野見囚車上押解著幾個囚徒,其中有個似乎以前在太子宮裡遇見過。
“這幾個賊人青天白日裡竟然在天子馳道上奔駛,被屬下捉到後,竟然口稱是太子家臣!真是死有餘辜的狂賊!”江充瞟了一眼囚車上的幾個人。
“哦!江大人準備如何處置這幾個人吶?”
“自然是交給廷尉,嚴懲不貸!”燈火中,江充陰森的臉上肌肉一根根暴突了起來,通臉佈滿殺氣。
“倘或這幾個賊人真如其所稱是太子的家臣,江大人將何以處置?”王野擔心江充誤殺了太子家臣。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為維護皇上的至上尊嚴和大漢律例,我江充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江充說著,恨恨地瞪了幾個囚徒一眼。
“倘或太子出面求情,大人還須三思呀!”
“江充自邯鄲至京師,歷經坎坷,走至今日可謂九死一生,全仰仗皇上庇佑方可苟且活命。在江充心間,只知聖命,不知其它!即便是太子、公主違例,江充仍會上奏萬歲!”
“江大人忠於聖上,勤心奉公,王某佩服!只是王某替大人著想,太子是聖上千秋之後的儲君,凡事得留條後路呀!”王野擔心江充義氣用事,會釀出事端。
一陣寒風吹過,宮燈和火把的光影在寒風中閃爍搖曳。江充抬頭四顧望了望天空,然後對王野道:“世事難料呀!譬如這風,或東南方向,或西北方向,四時皆有變化,何況人世哇!皇上雖已過花甲之年,可龍體康健,後事難測哦!”江充說的這番話,似乎有意針對太子,王野暗感驚詫。
又一陣寒風颳過,幾片枯黑的朽葉在風中飄搖,幾片零落的潔白的雪花開始在夜空中飛舞。
“江大人忠心可鑑,老夫也只是好意勸慰。王某皇差在身,就先行告辭了!”王公公知道武帝此時定在椒房殿焦急地等待鉤弋夫人。
“願公公伺候好萬歲爺的同時,也要伺候好這位鉤弋夫人,也許你我將來都有仰仗鉤弋夫人的地方喲!”江充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江充的目光從王野的臉上轉向他身後的金鸞香車,鉤弋夫人白皙的臉龐正出現在香車邊窗內,黑暗的夜色裡顯得更加醒目。江充怔怔地看了看,與鉤弋夫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織,鉤弋夫人趕緊拉下窗簾。
“多謝大人指點!”王野雖沒有明白江充話語的涵義,可還是禮貌地與江充拱手作別。。 電子書 分享網站
2。武帝的征服欲
麒麟殿內,武帝仍舊仰著身子半躺在龍椅上,任由侍女們拾弄著,幾個侍女一會兒輕捶前胸,一會兒揉捏四肢。每次想到匈奴,武帝就有遍身的不舒服,滿腹窩火,手腳發冷,還是把關於匈奴的煩惱事兒遠遠地棄置一邊,免得傷了肝火,要想就想點兒賞心悅目的快意事兒。
侍女們輕輕捶擊著武帝的手腳,武帝通體有舒暢的感覺,還是女人能夠給自己帶來快意和安慰,武帝心想。女人們從不敢冒犯褻瀆帝王的尊嚴,在武帝面前,威嚴的皇權讓她們柔弱嬌嫩的臂膀難以承受,渺渺身軀似乎整日裡都在瑟瑟發抖,她們所要做的就是挖盡心思伺候好皇上,唯恐稍不盡心便要受到難以忍受的責罰。從這些女人們的表情和行為上,武帝心底裡得到無限滿足的快感!武帝的微閉著的目光漏出一條窄窄的縫隙,從眼簾的縫隙中武帝的眼珠子左右逡巡了一番,帝王的至尊權威壓抑得這些可憐人兒連呼吸都不敢稍出大氣。
從眼前的侍女身上,武帝思緒漂移到椒房殿的更高貴更高雅的女人們身上,腦海中翻騰著椒房殿中的一幕幕景象。這些侍女們使出渾身解數,盡心竭力地忙乎著讓武帝的身體得到徹底的休憩和放鬆,她們所要做的,就是要武帝龍體安康,恢復龍精虎骨般的威力和體魄。
有時候,武帝感到這個世界有些事情真是奇妙,奇妙得近乎荒誕。就拿這些嬌弱的女人們來說吧,武帝覺得她們是何其可憐甚至可悲!她們為武帝準備精美的珍饌佳餚,山珍海味,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