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組織無紀律,日巴,然後命他端著飯碗跟他走。
蔣副營長家裡除了他跟他愛人,還有司務長、炊事班長等人,桌上已擺好了豐富的飯菜和碗筷、酒杯之類。蔣副營長招呼大家入座,他愛人卻在汽油爐旁繼續忙碌著……錢國慶偷眼瞄了瞄蔣副營長的愛人,他發現這個女人很白,臉蛋、屁股和奶子都很大——絕對豐滿,尤其跟蔣副營長一對比,這些特點就顯得更加突出了。
錢國慶拘謹地按吩咐坐到了桌邊。他的腦子開始飛速地運轉:今天是怎麼了?
“吃,小錢,吃吧!”蔣副營長對他說。
“吃吧……吃吧,沒關係,吃吧!”司務長對他說。
“日巴,恁尋思啥呢?吃吧……吃吧!”警衛班長也勸道。
一開始,錢國慶仍是不好意思,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受到如此特殊的待遇。難道是葉參謀又打電話來了?……蔣副營長開始不停地給他碗裡夾菜。這是他自當兵下到連隊以來,見過的最豐盛的一桌飯菜。今天上午被殺那頭豬的心、肝、脾、肺、腎、頭、尾、蹄等都讓炊事班長弄蔣副營長家來了。錢國慶想起了在連隊時聽老兵講過的一個笑話:說有個連隊過節殺了一頭豬,連長為了表現自己民主,於是召開全連大會。連長問:“全連有幾個連長?”大家回答:“一個。”連長又問:“一個豬有幾個腦袋?”回答:“一個。”連長問:“那同志們說,這豬腦袋應該誰吃?”回答:“連長!”輪到指導員講話了,問:“同志們,一個連有幾個指導員?”回答:“一個!”“那一個豬有幾個心、幾副肝?”回答:“一個”……輪到值班排長的時候,排長問:“咱們連有幾個排長?”回答:“四個!”“一個豬有幾隻豬蹄?”回答:“四個”……最後輪只剩下了幾個剛入伍的新兵和一根兒豬尾巴了。老兵問:“咱們連有幾個新兵?”回答:“十個!”老兵又問:“一根豬尾巴有幾截?”新兵們連想都沒想,異口同聲地回答說:“十截!”……
這頓飯吃到最後,吃得錢國慶幾乎直不起腰來了。蔣副營長藉著酒勁告訴錢國慶,自己明天要到軍區開會,想看望一下錢國慶的父親——錢副司令,也順便彙報一下錢國慶在這裡的表現,所以希望錢國慶今晚給父親寫封信,由他親自面交首長。這件事讓錢國慶很為難,到這裡以後,他曾硬著頭皮給父親寫過好幾封信,結果全都石沉大海。要不是因為龔麗紅,他是絕對不會給父親寫信的。他這個在別人眼裡的“高幹子弟”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只有他自己知道。
“要是為難,就不勉強了。”蔣副營長喝了一口酒。
“日巴,恁咋恁死心眼兒呢?當兒子的給爹寫封信有啥讓你為難的呢?”警衛班長很有些不滿了。
“小錢,你就寫幾個字吧,”司務長開口了,“其實也沒什麼。你呢,啊,這個……這個,啊,來這兒也快兩個月了,大家對你的反應還是不錯的。啊,這個……這個,這次蔣副營長去拉薩開會,看看老首長,也是正常的嘛。你放心,啊,蔣副營長不會告你的狀。咱們農場的情況你也知道一些,啊,這個……這個,比較艱苦。蔣副營長這次去拉薩開會,也想跟軍區領導反映一下實際情況,希望軍區今後能在物資供應方面多照顧一下我們。這也算是你對咱們農場做點兒貢獻。你看呢?”
第二章 雪入眼 四(3)
錢國慶這時才明白,這頓飯不白吃。
司務長當即拿出了紙和筆,說:“來……來,就寫幾個字,啊,說你挺好,也挺想念你父親什麼的……”
錢國慶幾乎是按照司務長的話,一字不拉地寫了一封連他自己都臉紅的信。他簡直不敢想象父親看到這封信以後會是個什麼反應。
第二天,蔣副營長走了。可就在蔣副營長離開農場去開會的這十幾天,農場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這天夜裡,司務長帶著幾個警衛班的戰士在農場堆放穀物的倉庫裡將正在行雲雨之事的警衛班長和蔣副營長的老婆抓了一個現行。警衛班長立即被押了起來,一夜之間成了農場問題最大、最嚴重的壞人。上級領導很快就派來專案組,三下五除二地對警衛班長進行了突擊審訊……
這些日子農場天天下雨,農活少了很多,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了這樁離奇而又意想不到的意外事件上了。專案組幾乎跟所有的人都談過話,其目的就是要找出警衛班長犯罪的根源。一個共產黨員,農場培養的幹部苗子,怎麼會幹出這種事呢?蔣副營長的老婆,一個平時不言不語的農村婦女竟然和自己丈夫的部下偷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