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鍋爐,當下也沒有太陽能電熱水器,倒是有煤氣熱水器,卻不是普通群眾用得起的,再說如今用得上煤氣的城市家庭都沒多少,即便用得上,也還是連煤氣都節儉著用,蜂窩煤球爐,柴火大灶交替著來,就為了能節省些煤氣費。
雖然沒有煤氣熱水器,但周復興金巧芝兩口子還是在衛生間裡裝了浴缸,平時洗澡燒了熱水倒進去洗。
水琅沒有用浴缸,一來還沒徹徹底底仔細清潔一遍,二來燒那麼多熱水也麻煩,先刷牙洗了臉,再倒滾燙的熱水,放進新買的下午洗完曬乾的小毛巾,洗了下面,最後再把臉盆的熱水倒在腳盆裡洗腳,比不得以前天天洗澡的舒服,但也算清清爽爽了。
水琅走進房間沒有看到人,從窗外看出去,天井裡也沒見著人,將窗簾拉上,躺到床上,剛蓋上唯一一條軍綠色棉被,聽到大門有動靜了,沒一會兒,人就抱著一床大紅色織錦鍛被走進來。
不等她問,周光赫就道:“新被子,給你蓋。”
“哪裡來的?”棉被飽滿充實,一看就知道是新打的棉花縫製,暄乎暖和,水琅很心動,但是沒有要,“你蓋吧,我就蓋這個。”
周光赫將被子放在空出來的左半邊,明顯屬於他的床位上,“剛結婚可以去街道領票,領了八斤棉花票,可以做兩床棉被,下午特意讓人趕了一床新被子出來,夜裡涼,給你蓋。”
“你蓋吧。”水琅鑽進被子裡,裹了裹,一副不想再多說的樣子。
主要這被子已經睡過了,已經有了她身上的味道,下意識不想再給他蓋。
周光赫抱起被子,鋪在自己左邊的床位上,拍了拍柔軟的棉被,望著用自己軍被裹成蠶寶寶的小姑娘,笑問:“真不要?”
“囉嗦。”
水琅翻個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
“我明天早上要去單位報道,這些錢票你拿著。”
水琅“骨碌”又轉了回來,“單位?上班?”
不是復員,不給安排工作嗎?
街道這麼快就給安排工作了?
周光赫繞著床尾走了一圈,將一沓錢票放在水琅這邊的床頭櫃上,“糧本也給你,這裡米票面票糧票菜票肉票應該夠你們吃午飯,我起得早,能給你們把早飯買回來,中午一般可能回不來,晚飯的話,明天要去單位看看食堂,方便的話我帶晚飯回來,不過,我工作特殊,每天不一定能按時......”
“你什麼工作?”水琅從被子裡鑽出來,靠在床頭好奇看著他。
周光赫避開她凌亂的襯衫領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