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啊,我要調整一下上河縣的領導班子,還是事出有因的。既然能整出那麼多說情的人來,我還沒打算把他怎麼地呢。”
王國華這麼一說,陸永浩便笑道:“我跟你說個事你就明白了,十年動亂那會,上河縣自然條件差,很多被打倒的幹部在那蹲牛棚。其中最有名的要數餘力崾餘老,八十年代初,餘老主要負責給被打倒的幹部平反的工作,很多老幹部都記他的好呢。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餘老在東海省還任過一屆書記,現在省委常委裡頭,還有當年他提拔起來的幹部。這麼說吧,餘老雖然不曾入閣,但是在京城人脈很廣,對東海省也有很深的感情。”
王國華心說這個陸永浩還真是神通廣大啊,自己這邊的事情剛剛發生沒多一會,這會就進了他的耳朵裡。心裡正琢磨著呢,陸永浩又接著道:“國華,可以的話,給我個面子,抬抬手。說起來,當初我能來濱城,餘老看在家父的面子上位我說了話,不然真沒我什麼事。”好嘛,最後這傢伙又繞回來了。
王國華聽到這個,不禁嘆息一聲道:“陸書記,我實話告訴你,上河縣的問題可能相當的嚴重。你讓我抬手,我怕以後因為這個自己的良心上過不去啊。”
陸永浩這邊原本微笑的臉上,突然凝固住了表情。好一會才笑道:“是這樣麼?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掛了電話,陸永浩的表情好一會才恢復正常,久久之後嘆息搖頭不語。
掛了電話,王國華的表情也變得堅定了起來。這個龔友敏啊,上躥下跳拉龍作虎的,這不是心裡有鬼都怪了。看這意思,他的屁股不是一般的不乾淨啊。仔細想了想,王國華拿起電話道:“耀國,你跟車向前打個招呼,讓他從這些年上河縣的大工程入手。”
徐耀國聽了笑道:“書記,我這就通知過去。對了,剛才龔友敏走的時候,表情很鎮定啊。一點都不像被停職的樣子,您突然變卦,跟這個有關係麼?”
王國華陡然一怔道:“你知道一些啥?”徐耀國道:“書記,說來話長了,電話裡說不清楚。我們當面談吧,您說個地方。”
“我哪知道什麼地方合適?你說地方,我直接過去。”王國華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點不對。徐耀國心裡暗暗苦澀,不是他之前不說,而是說出來沒有確定的證據不是。
“沁華園茶樓,地方比較僻靜,您……。”不等徐耀國說完,王國華已經搶先道:“我知道了,這就過來。”掛了電話,王國華走後門出來攔一輛出租,報上地址。
很快就到了地方,王國華付錢後下車,抬頭一看茶樓在二樓,樓下是一個網咖。徑直上樓來,樓上是開放式的卡座,王國華進去掃一眼沒看見徐耀國,要了個位置後坐等。
徐耀國來的很快,一眼就看見了王國華便快步走過來。“書記,讓你久等了。”
王國華擺擺手道:“我也剛到,你就別客氣了。坐下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徐耀國道:“這事情說來話長,當初勞書記也動過調整上河縣班子的意思,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事情就那麼算了。”
王國華皺眉道:“你說清楚點。”徐耀國道:“具體原因我真不知道,就是那次勞書記因為這事情喝高了,我送他回家的時候,勞書記一直在嘀咕,什麼管牛棚,什麼餘老怎麼了。”
王國華這下聽明白了,儘管陸永浩沒說明白,結合徐耀國這個話,事情的脈絡出來了。
“龔友敏一直在上河縣沒動地方?”王國華問了一句,徐耀國冷笑道:“他還能怎麼地?中專文憑都是市師專進修後才有的,就是那種初中畢業直接讀的中專。文憑不高,確實也是制約了他的發展。在說他這個年齡,那會讀書無用論當道,知識越多越反動的年代。對了,我查過他的一些事情,當年他是紅衛兵,還是一個造反派的小頭子。後來清算三種人,也不知道他怎麼躲過去的。”
“原來是這樣!”王國華心裡有了準譜,嘴角掛著冷笑,反而更堅定道:“耀國,你回去後盯緊了車向前,讓他大膽去查。另外你告訴老車,千萬不能走漏了風聲。”
徐耀國點頭起身道:“我知道了,這就去找老車。”
儘管王國華什麼細節都沒說,徐耀國還是能感受到王國華可能面臨的問題。二話不說要走時,王國華抬手道:“一起下去,我還有幾句話說。”丟下一張鈔票,王國華、徐耀國一起下樓時,王國華低聲道:“已經有三個省委常委給我打電話,暗示我放龔友敏一馬。”
徐耀國頓時站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王國華停住笑看過來,徐耀國牙關一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