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聶浩源都在所不惜。
重新回到沢田綱吉的房間,床上的人仍舊安靜的睡著,聶浩源靠著門,凝神看了良久,才露出苦笑,緩緩合上眼睛。
——如果是沢田綱吉看到了現在的他,一定會傷心又厭惡吧?
——他已經成為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模樣,成為了一個骯髒的罪人……
第五十九章所向往的生活
第五十九章•;所向往的生活
只能躺在床上修養不能隨意活動的日子,即使是沢田綱吉這個自認為耐心極佳的人也覺得有些難以忍受。
前幾天,他只能躺在床上,等身體逐漸適應他的精神的存在,後來才逐漸在別人的幫助下做復原運動,但是那運動量在他看來仍舊少得可憐。偏偏聶浩源堅持他不可急於求成,讓沢田綱吉有種微妙的好笑的感覺。
——明明幾天前還是個需要受他照顧,依賴他的孩子,一轉眼卻變成了比他還要強勢的男人……
聶浩源的工作看起來很忙碌——用他的說法,這是他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每日,聶浩源都是早出晚歸,很少有能夠見面的時間,但是沢田綱吉知道他在盡力擠出每一分鐘與他相處,無論是趕回來與他吃一頓飯就立即離開,甚至是在工作的間隙回來一趟,就為了和他說一聲早安。
前期休養身體的時間,大多數都是在昏睡,白天睡多了,晚上清醒的時間也多了起來。每次在夜晚睜開眼睛,沢田綱吉都會看到聶浩源坐在自己床邊的椅子上,藉著昏暗的燈光對著電腦螢幕皺眉沉思。沢田綱吉知道,聶浩源在謀劃著什麼,而且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謀劃,起碼每次沢田綱吉看到這個樣子的聶浩源,都感覺他像是一把閃爍著寒光與殺意的淬毒的匕首。
沢田綱吉沒有詢問聶浩源的計劃到底是什麼,這個孩子已經長大,已經走上了自己的道路,任何人都無權干涉他人的決定——即使也許他並不會贊同這個決定,沢田綱吉也不會僅僅憑藉個人的喜惡去否定聶浩源的喜惡,更何況剛剛來到這個陌生的未來的他對於一切都幾乎毫不知情。
也許,在這一段時間能夠一個人獨處也是好的,沢田綱吉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對於自己的未來命運有些無所適從。
沒有人會想要死去,更何況是違背自己心意的去死,即使可以表現得毫不在乎,但是內心無論如何也無法欺騙自己的。
——不想死,想要活下去,這是他最真實的想法。沢田綱吉做不出殺害那個孩子去換取自己的生命這種事情,但是在得知自己未來的結局後卻也不願意再次重複這樣的事情。
——想要改變,在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去改變。命運讓他看到了這種結局,是不是給了他改變的希望?是不是這並不是他的妄想?
為了活下去,為了自己與大家的未來,沢田綱吉知道最為重要的是瞭解、適應這個陌生的十年後的未來。憑藉聶浩源這幾天對他的講述、帶給他的幾份檔案,和與其他人的談話,沢田綱吉終於對於這個時代的勢力構建有了大體的印象,當然,他最為關心的還是十年後的Vongola家族。
——而這個Vongola家族,已經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家族了。
沒有了冷漠傲慢到像是對什麼都不關心、卻總是會出色地完成自己的使命的雲雀恭彌;沒有了總是一臉厭惡地說“這就是黑手黨的做派”,然後用自己的方式解決一切的六道骸;沒有了總是毫不留情地諷刺、挖苦、打擊他,卻能夠在最關鍵的時刻為他撐起一方天地的XANXUS;沒有了總是吵吵鬧鬧到讓人頭疼,惹出各種麻煩,卻在完成著最危險、最隱秘、最骯髒的工作的Varia;也沒有了Reborn,那個他最信賴最依靠的人……
——這已經不再是他的家族了。
面對自己支離破碎的家族,沢田綱吉不能跟責怪那個代替了他承擔了他的命運的孩子,他知道他努力了,更何況他們從來沒有徵求過他的意見,就擅自決定了他的未來。
誰對,誰錯,誰有罪,誰無辜,他曾經選擇離開到底是對還是錯……這一切在這個時刻已經完全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渡過這一次的危機。白蘭的勢力已經崛起,戰鬥迫在眉睫,Vongola家族能否還有抵禦他的能力?如果那些孩子還會從過去被帶來這裡,那麼他們是否會應付這一切?
這些事情沢田綱吉都沒有任何的把握,但是他只知道一點——他必須要保護自己的家族,無論用什麼辦法,無論他被帶到這個時代是為了什麼目的,無論……站在他對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