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在家嗎?”
簡單客套了幾句後黍離問道,李彤已經摘掉了圍裙和手套,坐到沙發上笑答:“在啊,去臥室午休了,我爸每天中午都要小睡一會,幾十年的老習慣了。”
“呵呵,小黍來了呀……坐,坐,這人一上年紀中午不睡一會整個下午都沒精神,彤彤怎麼不給小黍沏茶呢?”
李學成笑呵呵的過來坐在了黍離對面,頗有微詞的說了女兒一句,後者委屈的小聲說道:“他說不喝的。”
鄭秋菊悄然坐在了丈夫身旁,每每看向黍離時眼中都不覺得流露出一絲警惕,現在見到父女二人對黍離都親熱的好似一家人一樣心中越加不安起來,盤算著該怎麼先探明黍離的來意,更重要的是探清他的底。
黍離對李學成笑道:“伯父錯怪李彤了,我今天來就是特意給伯父送茶的。”
送茶?
一家三口心中驚疑不定,鄭秋菊立馬把送茶和提親畫上了等號,心中百感交集;李彤則又是暗喜又是羞怯,她倒不是認為黍離此舉是來提親,但有著討好父母之嫌,之所以這般肯定是為他們以後做鋪墊;李學成看不出黍離此舉何意,疑道:“送茶?你幫了我們家這麼大的忙,我們都還沒感謝你怎麼好意思讓你給我送東西,太不合適了,不合適。”
“伯父,你是長輩,昨晚輩的送你點你喜歡的東西談不上合不合適,關於李彤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幫她不是為了讓你們感謝我,我和她是朋友,有事互相幫一把也是天經地義的。”
黍離說著從腳邊的紙袋裡拿出一盒包裝精美的茶葉,接著又從另一個紙袋裡拿出了一個更大的盒子,李彤心暖語柔,問道:“這是什麼?”
“馬上就知道了。”
黍離說著拆開紙盒,盒子裡原來是一套茶具,只看色澤和花飾連李彤這個外行都看出了絕對是茶具中的上品,李學成隱隱皺起了眉,鄭秋菊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三人見丈夫面露異色低聲問道:“怎麼了?”
李學成沉吟了下也低聲回道:“這套茶具恐怕……恐怕要好幾十萬。”
鄭秋菊心裡咯噔一下,臉色愈加沉重,暗自猜測:莫非他要用糖衣炮彈逐個攻破?
黍離其實聽到了他們夫妻二人的耳語,但佯裝不覺的繼續拆著紙盒,這套茶具起碼得十個幾十萬,他把茶具一一擺好後又開啟了揹包,赫然拿出一副煮茶用的壺具,對李彤說道:“可以幫我把這個接上電嗎?”
“哦,可以,我去拿接線板。”
李彤一臉茫然的起身而去,黍離微微一笑後繼續忙乎,當李彤回來接好電發現黍離又從揹包裡拿出了一個大號保溫壺,而且裡面還裝著水,驚訝道:“你怎麼連水都帶了?家裡有水呀!”
李學成和鄭秋菊同樣疑惑,黍離一邊把水倒進煮茶壺一邊說道:“這是靈臺山上的清泉水,天然形成沒遭受汙染,用這樣的泉水煮茶才能煮出茶真正的味道。”
“哦。”李彤想起黍離曾說過有一位茶藝很好的朋友,她雖然對茶道一竅不通,但能感受到黍離的良苦用心,頓時滿腹感動。
李學成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咽了回去,因為此刻的黍離在等待水煮沸的同時正很仔細的清洗茶具,專注的神情竟讓人不敢打擾,就連鄭秋菊也把盤算了許久的話繼續憋在肚子裡,當黍離一點點的浸泡茶葉時李學成吸了吸鼻子最終沒忍住脫口低呼:“這茶葉……這茶葉……”
“爸,茶葉怎麼了?”李彤問道。
李學成失神而笑,搖了搖頭嘆道:“這茶葉就是有錢也買不到啊,小黍,你從哪弄到的?”
“這麼說伯父喝過這種茶,不知是在哪喝的?”黍離不答反問。
李學成頗為不好意思的笑道:“這還是前年的事了,我們廠和八海集團有個合作專案,我和廠長去洽談合作事宜是沈總接待了我們,要說起來我還是沾了我家李彤的光,沈總得知我是李彤的父親就拿出這茶招待我們,那茶香我是一輩子也忘不掉了啊,事後我聽廠長說那茶葉比黃金還貴重,一般的有錢人就是抱著錢也買不到。”
“我想起來,你那時還跟我們娘倆說過,就是這茶葉?”鄭秋菊驚詫不已,她是怎麼也看不出黍離正小心翼翼浸泡的茶葉與黃金有什麼可比性。
“原來如此。”黍離輕笑點頭,又說:“我就對伯父實言相告吧,這茶葉在寰中除了沈八海那的確再也沒有第二處,這包茶葉也是我和沈八海要的。”
“你和沈……沈總要的?”
李學成伸了伸脖子似是呼吸有點困難,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