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今日受了涼,估計要調養一陣子,也不曉得會不會落下什麼病根兒。”
靖國公最疼這個女兒,目下見女兒面容虛弱,心裡頭也不好受。他見女兒睡得熟,便拉起陸氏的手往外頭走去,小聲道:“讓纖兒好好休息,咱們出去說。待會兒我派人去庫房拿些補燕窩,讓纖兒補補身子,姑娘家最受不得涼。”
陸氏道了一聲:“多謝國公爺。”之後卻仍是眉頭緊蹙。
靖國公見狀,伸手挑起陸氏的下巴,對上她那雙如煙似霧的眸子,心也陡然柔了三分,問道:“怎麼了?”
陸氏想了想,發愁道:“今日纖兒落水,是吏部尚書家的唐慕禮唐公子救了纖兒。這事兒妾身心存感激,對咱們纖兒到底是救命之恩,可是……可是纖兒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如今衣衫溼透同一個男子有了肢體接觸,而且還被這麼多人瞧見了,這姑娘家的名聲也完了……”說到這裡,陸氏難受的小聲抽泣了起來。
靖國公瞧著心疼,將人摟在懷裡安撫,說道:“纖兒是我的寶貝女兒,今日出了這種事,我這個當爹爹的心裡也不舒坦。咱們纖兒知書達理模樣出挑,再等個兩年,等這事兒平息了,再替她尋個人家也不遲。你不是一直唸叨著捨不得纖兒嗎?”
陸氏知道國公爺心疼女兒,不會讓女兒當妾室,可今日瞧著女兒那份執著,她頓時沒轍。陸氏道:“國公爺不用安慰妾身了,再等兩年,說不準這親事更不好說了。”庶出本就是低人一等了,加上這名聲受損,就算國公爺再心疼女兒,給女兒置辦再多的嫁妝,在晏城這地兒也很難尋到好人家,可她又捨不得女兒遠嫁。
到底是朝夕相處二十餘年,又是從小的青梅竹馬,靖國公最明白陸氏的心思,知道她這會兒估計是有了主意,便問道:“那你想如何?”
陸氏垂了垂眼,道:“那唐公子同六姑娘是定了親的,按理說說纖兒是姐姐,可是……可是如今……”陸氏頓了頓,抬起眼睛看著靖國公,“我曉得這樣做六姑娘會不開心,可妾身就這麼一個女兒,唐府是好人家,同咱們國公府又是表親,就算纖兒是進門當妾室的,想來也不會虧待纖兒。”
靖國公一愣,之後才道:“胡鬧!”
陸氏泫然欲泣:“國公爺……”
靖國公道:“我蕭晏泰的女兒,怎麼能給人家做妾?唐家那小子雖好,想得我兩個女兒,享齊人之福,這胃口未免也大了些。”
靖國公的反應,是陸氏意料之中的,她想了想又道:“可是妾身想不出別的法子。國公爺也知道,纖兒瞧著雖柔柔弱弱的,骨子裡卻最要面子,今兒出了這種事兒,萬一待會兒她醒過來……妾身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
這話說的靖國公有些心驚肉跳,一時忙道:“纖兒她……纖兒是不是對唐家那小子有意?”
陸氏愣了愣,如實點了點頭。
靖國公擰著眉嘆了一聲,說道:“好了,這件事情容我想想。”
陸氏估摸著算是允了,也就輕輕“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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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蘭居內,蘭氏還未收到訊息,見女兒慌慌張張的進了屋子,這才嚇得趕緊起身。女兒平日做事雖然毛毛糙糙的,卻也沒有露出這般的表情,況且今日是城郊桃林宴,這會兒本來在那兒玩的好好的才是,怎麼就跑回來了?
蘭氏凝眉一想,立馬問道:“可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哥哥呢?”
蕭玉緹小臉發白,瞧著蘭氏就“哇”的一聲哭出來了。她一面哭著一面將桃林之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蘭氏,末了紅著眼小聲抽泣道:“娘,你說……你說爹爹會不會讓五姐姐嫁給唐慕禮?”
今日唐慕禮救了那她五姐姐,兩人之間難免有身體碰觸,姑娘家的名聲最為要緊,平日裡爹爹這麼疼五姐姐,會不會讓她把唐慕禮讓給五姐姐?往常她總覺得唐慕禮是自己的,不管怎麼對他,他都笑呵呵的對著自己。她有時候愛答不理的,可說到底是喜歡他的,想著以後要嫁給他,心裡也暗暗憧憬過。
蘭氏一聽,就知道是那蕭玉纖使的小伎倆。
她一把將女兒摟進懷裡,拿起帕子替她擦了擦臉,說道:“你唐表哥今日救了五丫頭,也不過是君子風範。她自個兒名聲受損是自己的事兒,怨不得旁人,再說了,若是救了人就要娶她,那今日你唐表哥救了個乞丐婆,難不成還得娶回家供著?”蘭氏一面擦著女兒臉上的淚珠子,一邊安慰道,“不過是個庶女,也不曉得自己幾斤幾兩重,小小年紀就學人家搶夫君,這道行還不夠格呢。”
蕭玉緹怔住,翕了翕唇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