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去穿了耳洞……
阿皎心道是瞞不住了,遂抬眼偷偷看世子爺的表情,見他面色不虞,估摸著是生氣了,便解釋道:“奴婢今日剛穿了耳洞,其實……其實一點兒都不疼。世子爺該不會是生奴婢的氣了吧?”這話換做以前,她哪裡敢講?可眼下情況不同,所以她的膽子才大了些。她見世子爺還不說話,便咬了咬唇道,“若是世子爺不喜歡,那奴婢就讓它合上好了……”
不就是兩個耳洞罷了,沒必要因此惹世子爺生氣。
蕭珩嘆了一聲,搖了搖頭道:“別多想。”他如何會因這種小事兒生氣?他曉得姑娘家愛美,前世她最喜歡的首飾就是各種耳墜,這麼怕疼的人,卻為了能戴上好看的耳墜子去穿了耳洞。所以每回他瞧見有什麼好看的耳墜子,都會買來送給她。她走之後,他去了她的房間,無意間翻出來一個匣子,裡面滿滿裝得都是耳墜子——都是他送給她的。
他沒有想到,不知不覺間,他居然送了她這麼多的耳墜子。
同她耳鬢廝磨的時候,他也最愛親她的耳朵,偏生她耳朵最敏感,時常被他咬得身子發顫。
蕭珩湊近了瞧了瞧,還是忍不住問道:“疼不疼?”
阿皎見世子爺的面色緩和了不少,趕緊搖頭道,“奴婢一點兒都不疼,世子爺不生氣就成。”
“嗯。”蕭珩卻有些不放心,覺得以後每日替她擦擦藥酒才行。他親了一下她的臉,沉聲道,“睡吧,我進去了。”
“世子爺也早些睡。”阿皎抬頭親了親他的下巴示好著說道。
蕭珩面露歡喜,堵著她的唇親了個夠才饒過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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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蘭居內,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伴隨著男女的曖昧的喘息聲,許久才消停。陸氏清麗的小臉滿是酡紅,溫順的依偎在男人的懷裡,面上盡是滿足。不管怎麼說,除卻這妾室的身份,她進了靖國公府之後,從未受過任何的委屈。如今她膝下有兒有女,且個個孝順,國公爺寵她疼她,老太太將她視作親女,就連這闔府上上下下,都對她恭恭敬敬,絲毫不敢怠慢。
只是——
不管多少的風光得意,她終究是個妾室。她自己倒沒什麼關係,卻連累自己的兒女是庶出的身份。陸氏低低喚了一聲國公爺,小聲道:“妾身想再替國公爺生個女兒。”
靖國公平日裡是個不苟言笑之人,就算同妻子蘭氏行房的時候,也不過是例行公事般草草了事。說起來蘭氏的容貌氣度均不屬於陸氏,可他心裡只有陸氏一人,娶她本就是負了陸氏,又怎麼能對蘭氏好?靖國公擁著懷裡的人兒,總覺得自己是愛極了她,曾經他就盼著能同她成親生子,一輩子與她白頭偕老,本想著不過是時間上的事兒罷了,卻沒想到中途發生了變數。
好在她不怨自己。
靖國公親了一下懷中之人,曉得上回小產她心裡還是有些傷心,遂道:“一個怎麼夠?不僅是女兒,還有兒子。若是能再生幾個像瑭兒一樣的兒子,我便是知足了。”
說起蕭瑭,靖國公的臉上露出一副滿意的表情。他膝下不過兩個兒子,大兒子蕭珩為正室蘭氏所處,一出生便是世子;二兒子蕭瑭是他和陸氏的骨肉,他最是疼愛。他雖然不大喜歡蘭氏,可蕭珩模樣像他,而且自小就聰慧,他也是喜歡的,可偏生長大之後卻是一副古怪性子,所以也漸漸冷淡了起來,甚至這麼大的年紀都不曾娶妻。他偶有一回聽下人議論,說他這兒子不近女色實際是有斷袖之癖,如此一來,他又怎麼能喜歡?
可說來說去,他終究是世子。
唯有二兒子蕭瑭待他孝順,又是個爭氣的。
陸氏知道,自打上回國公爺同蘭氏發生爭執之後,他就沒有再去蘭氏那兒。大戶人家在這種事情向來是有規矩的,蘭氏說到底都是正妻,國公爺每月大半日子都該在她那兒,可這種事情也架不住男人願不願意。剛開始那幾年,的確是按照規矩行事,不然蘭氏也不會一進門就懷上了孩子,後來因蘭氏和國公爺脾氣不合,這才越發冷淡起來,是以國公爺留在她房裡的日子也漸漸多了起來。到了後來,也不過是每月固定幾日去蘭氏那兒,其餘時間都留在她這裡。
有時候她也忍不住想,蘭氏怎麼受得住夫君這般的冷落?
可後來她才曉得,這蘭氏壓根兒就不在意國公爺,國公爺不去,居然樂得清閒。她一面心中歡喜,至少那樣也不會有人同她來爭,一面卻又暗暗遺憾,這大抵是女人的虛榮心作祟。
陸氏道:“纖兒也快及笄了,國公爺可有想過她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