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若非後來先帝賜婚,國公爺也不會娶國公夫人,而委屈陸姨娘當個妾室。她在府裡雖然只待了三年,可國公爺對於陸姨娘的寵愛還是知道一些的。陸姨娘喜歡吃荔枝,每年荔枝成熟的時候,往陸姨娘屋子裡送得可是最多的。
只是——
陸姨娘又是何時有身孕的?這府中可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如意道:“陸姨娘有孕未滿三個月,本打算等胎像穩了再說。可今兒六姑娘在院子裡和五姑娘發生了爭執,陸姨娘上前勸著,一不小心就被六姑娘推倒在地,當場就見紅了……這孩子也就沒了。”
如意麵露急色,道:“罷了,不同你說了。我得去告訴世子爺……”說著又嘆了一聲,“也不曉得六姑娘遭得什麼罪……”
子嗣可是頭等重要的大事兒,再說陸姨娘在國公爺心裡的分量又這般重。六姑娘雖是嫡女,可一想到國公爺對於這個女兒不怎麼上心,阿皎心裡頭就有些擔心。她見世子爺從書房走了出來,後頭正跟著如意姑姑。
阿皎想了想,也跟了過去。
這會兒老太太、國公爺和國公夫人都在陸姨娘的汀蘭居。
一進去,就瞧見穿著一身灰色圓領長袍的國公爺板著一張臉,旁邊坐著的老太太也是滿臉擔憂。至於六姑娘蕭玉緹則是小臉蒼白的站在國公夫人蘭氏身邊,雙眼紅通通的,許是剛剛才哭過。
六姑娘蕭玉緹生得活潑明豔,站在國公爺身邊的五姑娘蕭玉纖則是嬌弱溫婉,模樣長得極像陸姨娘,所以國公爺對這個庶女也偏疼些。按理說這實在是不應該的,可誰叫陸姨娘得國公爺的歡心呢。說起來六姑娘也是個可憐人,若不是國公夫人後臺硬,這日子估計也沒有這麼舒坦。
蕭玉緹紅著眼,看著進來的蕭珩,委屈的喚了一聲:“哥哥。”
蕭玉繡出嫁多年,如今蕭珩身邊就只有這麼一個親妹妹,饒是性子再寡淡,說到底也是疼愛的。他低頭看著蕭玉緹,啟唇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曉得這妹妹性子有些驕,卻也不會對陸姨娘這般無理。
蕭玉緹老老實實交代:“方才我在院子裡碰到五姐姐,看到她養的小貓,覺得有趣就想逗一逗,沒想到那小貓性子烈,狠狠撓了我一下……”說著,蕭玉緹就將手伸了出來。許是還沒來得及處理,這白嫩嫩的手背上,血淋淋的抓痕很是觸目驚心。她繼續說著,“所以……所以我就同五姐姐發生了爭執,陸姨娘剛走過來,就不小心被我……”聲音減弱,後頭的話已是很清楚了。
靖國公面色鐵青道:“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居然還有臉和纖兒鬧。”
國公夫人就站在這兒,國公爺卻是這般不給面子,足見國公爺對陸姨娘和五姑娘的偏愛。說著,五姑娘蕭玉纖卻開了口,低低柔聲道:“是我不對,不該和六妹妹計較。”
靖國公卻是護著五姑娘,聽五姑娘將錯往自己身上攬,便袒護道:“這是什麼話?錯不在你。今日緹姐兒害得陸姨娘小產,不得不罰,來人——拿家法。”
家法。
聽言,蕭玉緹一張小臉霎時慘白,忙看向一旁的孃親蘭氏。
蘭氏卻是面色淡然,聽著國公爺話落,起身將女兒拉到身邊,道:“有我在,誰敢動我的女兒。”蘭氏出身顯貴,身上的氣質懾人。這輕飄飄的話語一落,也令靖國公瞬間變了臉色。他看著蘭氏,說道:“緹姐兒這性子就是被你慣得,今日我就要管教管教。。”
蘭唇角一彎,似是覺得有些好笑:“國公爺從未管過女兒,今日倒是想起管教來了,一管教就用上藤條了。”
“你——”靖國公一時氣急,拿起身邊下人遞上的藤條,道,“這是一樁人命。你若再護著她,以後不知還會鬧出什麼事。”
蕭玉緹雖然怕疼,可更不願意見到自己爹孃發生爭執。她曉得爹孃的感情不好,若是再因為她的事兒鬧起來,以後恐怕更加是貌合神離了。蕭玉緹想了想,“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蘭氏道:“今日之事的確是女兒不好,娘你不必再為女兒說什麼。”末了則是抬眼看著靖國公,道,“女兒但憑爹爹責罰……”
靖國公對這個女兒本就沒有多少感情,如今正在氣頭上,聽了這話便是猛地一揚藤條狠狠打了下去。
六姑娘是個嬌滴滴的世家姑娘,哪裡經得起國公爺這個習武之人的藤條?這打下去,還不得皮開肉綻啊。
阿皎站在一側,不敢看下去。可就在這時,立在她身邊的世子爺卻是動作極快將地上跪著的六姑娘拉了起來。國公爺的藤條落下,則是“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