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男子一般穿羊狐皮袍、皮褲,較富有,或稍有地位者則在肩背間圍著錦貂製成的“賈哈”。女子則著各色團衫,直領、左衽,長裙前長可拂地,後面曳地五寸餘,雙垂紅黃帶,頭梳羅髻或垂辮。
但這些都不算什麼,最讓小小覺得恐怖的是遼國男人的腦袋。耶律隆慶的隨行人員都頭戴氈帽,所以小小一直沒發現帽裡的乾坤。事實上,大部分的人也都頭戴各式頂帽,皮帽、氈帽、狐帽、貉帽等,因為天氣實在太冷了嘛!可那些沒有戴的人……還有偶爾摘下帽子抓抓癢的人……
天哪!他們頂著光頭還不打緊,為何還要特地在兩鬢或前額留下一或兩綹如銅板大小的頭髮呢?而且還將其修剪得奇形怪狀的!
小小瞪了半天,倏地仰頭盯著耶律隆慶,有些怕怕的問:“你們遼國人都是那種……那種頭嗎?”
耶律隆慶隨意的瞟了一眼。“是啊!那叫髡髮。”
“已經是光頭了,還髡什麼發!”小小嗤聲道。“你為什麼沒有那樣?”
他聳聳肩。“長年打仗,連鬍鬚都顧不著了,哪還有時間顧到頭髮這種小事。”
“你是說,”小小眯著眼看他,“若是不打仗了,你就要去弄出那種怪頭嗎?”
耶律隆慶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小小霍地抓住耶律隆慶的衣襟,將他猛往下扯,直到他們眼對眼、鼻尖相碰。“我鄭重的警告你!你要是敢動你頭髮的歪主意,我就……就……把你大卸八塊!”
“不準動?”
“一根都不許碰,讓它們好好兒的待在原位就行了!”
“好吧!”
小小眯著眼說:“你發誓!”
耶律隆慶嘆了口氣。“我發誓絕不動自己的頭髮,可以了吧?”
小小又瞪了他好一會兒,才鬆開手。“只要你不去碰你的頭髮,我可以幫你梳頭。”
耶律隆慶聞言雙眸一亮。“真的?那我就絕對不會去動我的頭髮!”
小小又轉頭開始瀏覽著街道,邊隨口問道:“待會兒上哪去?”
“先回恆王府休息一會兒,再進宮去拜見母后。”
“你的皇帝哥哥呢?不用去覲見嗎?”
“他不在宮裡,”耶律隆慶答道。“現在是春捺缽時節,這會兒他應該在鴨子河。”
“春捺缽?”
“遊獵,雁群、鴨群、鵝群,都有。”
“什麼?”小小驚呼一聲,又突然出手把耶律隆慶抓到面前。“打獵居然不帶我去?”她的語氣陰森森的,好可怕。
耶律隆慶啼笑皆非的說:“他出發的時候我們還在回來的路上,怎麼帶你去?”
小小仍然死盯著他,滿臉的不悅。
“除了春捺缽外,”耶律隆慶忙道。“還有在黑山的夏捺缽,如果你還是嫌不夠,秋天還有秋捺缽,在伏虎林,冬天在廣平澱也有冬捺缽,一年四季都有,這總夠了吧?”
小小挑桃眉。“沒騙我?”
耶律隆慶哀嘆了一聲。“我哪敢騙你啊!又不是自找罪受讓你追殺。”
小小想了想,又說:“如果我們現在趕去,還來不來得及?”
“饒了我吧!小小,這哪來得及啊!”
小小沮喪地垂下手,連帶著小腦袋也垂下去了。耶律隆慶心中覺得不捨,只好提議道:“我帶你去擊球好嗎?你喜歡的話,也可以擊鞠,或者過個幾天,三月初時有陶拉葛爾布節,那是我們契丹的大節,有很多競賽,都挺有趣的。”
小小抬眼,好奇的問:“擊球?擊鞠?那是啥玩意兒?”
“簡單的解釋就是兩邊對打,用木棍把球打到特定的門裡;而擊鞠則是騎在馬上擊球。”耶律隆慶說道。“宮裡的常武殿有擊球場,或許我們可以先到那邊試試。”
“我也去!”一旁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兩人嚇了一跳,同時轉頭朝向不知何時騎到他倆身邊的耶律隆佑。
“你是從哪兒蹦出來的鬼頭蛤蟆臉,滾一邊兒去!”“耶律隆慶不客氣地喝斥。
厚臉皮的耶律隆佑不在乎地說:“你們待會兒大概會先去見母后吧?我帶伊娃蘇先到擊球場那兒等你們好了。”
“伊娃蘇?她是誰?”小小睜大眼問。
“他老婆。”耶律隆慶答道。
“哦!”小小這才放下心,露出微笑。
他們由崇天門進入宮城後便分手,耶律隆佑回他的齊王府,耶律隆慶則帶小小回到恆王府。經過數座大大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