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讓我知道這些事嗎?”耶律隆慶斜膘著她。
小小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被你抓包了。”
“說吧!”
“你該知道朝廷有派人固定來這兒巡視吧?”
耶律隆慶略一思索。“好像是駙馬都尉蕭懇德,我遠房堂妹雅裡的丈夫。”
“哦!是,你遠房堂妹的丈夫啊!”小小斜睇著他。“那你知道他只要來這兒巡視,每一個晚上都要找個女真族的少女陪他過夜嗎?而且不管是未婚或已婚,全都不準拒絕,否則殺無赦!”
耶律隆慶雙眉緊皺。“有這種事?”
“村落邊的那一家就是前天被通知,他們的小女兒席谷乃被看上了,要他們今天將她送過去,否則……哼哼……結果就可想而知啦!”小小憤怒地說。“只是,席谷乃原本在四天後就要嫁給希夷了,我們也受到他們的邀請要去喝喜酒不是嗎?”
耶律隆慶沒出聲,但他神情冷峭、眼光凌厲。小小凝視他半晌,才說:“燕隱、你不覺得他們工作得很辛勞,可生活得卻又太貧苦了嗎?”
“我是覺得很奇怪沒錯,可又不好過問。”耶律隆慶承認。
完顏族人幾乎從早到晚都在採珠、狩獵、採參、抓貂,以這些珍貴物品在遼國市場上的價格來說,他們應該過得相當不錯才對,但事實上,他們幾乎只是勉強能餬口而已。
“如果值得一兩銀子的東西,人家卻要你一文錢賤賣給他,否則不給你好日子過,這樣又如何能富得起來呢?”小小輕蔑地問道。
耶律隆慶皺眉。“林牙耶律謀魯姑?”
“如果朝廷要求的是十件貂皮作為貢品,人家卻要你交出二十件,甚至三十件,這樣你又如何能不拼命工作呢?”小小又暗示道。
“宣威使耶律蒲寧。”耶律隆慶的臉色更陰沉。“一個是我遠房堂叔,一個是遠房堂兄,哼哼!兩人都是皇族,卻是比誰都囂張啊!”
“我實在不知道,你們遼國皇族是把女真族人當奴隸差遣,還是當牛馬使用!”
“小小,我並不知道……”
“你應該要知道的!”小小有些生氣的說。
耶律隆慶咬咬牙。“是的,我是應該知道。”
“燕隱,他們會去綁我,李元昊的煽動固然是原因之一,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憑什麼妻子不陪他睡覺,他就砍了人家丈夫?這是什麼道理啊!”小小怒吼出聲。
耶律隆慶攢緊濃眉。
“還有,皇上到這兒狩獵就狩獵,獵得多少就是多少,幹嘛還要人家侍奉他大吃大喝的?自己獵不到,還要人家獵好了奉獻上去?”
耶律隆慶抿著嘴不發一語。
“這些日子來,你也該知道,人家要抓得一隻海東青不知得冒多大的危險!可皇上只要一聲令下,人家就得花上好幾條人命去換得幾隻畜生貢獻朝廷,而朝廷不但連聲謝也沒有,慢了點兒還得受罰,這又是什麼跟什麼啊?”
耶律隆慶依然沉默著,對於小小的指控,他實在無話可說。
“完顏族有好幾個部落,女真人有好幾個部族,你知道各個部落裡的人有多麼地痛恨遼國人嗎?就因為他們的財物被搜刮、他們的女人被欺侮、他們的男人無辜被砍!燕隱,換成是你,你忍受得了嗎?”
耶律隆慶閉上眼。是的,這一切他都規避不了責任,他應該知道,可他卻被矇在鼓裡。
“昨天傍晚來了些客人,那些是完顏族其他部落的頭目,他們原以為完顏允敦已經綁了我回來,便可以脫離這些欺壓了。但完顏允敦告訴他們,我身邊的守衛嚴謹,所以綁不到我,現在,他們又在商量其他辦法了。”小小淡淡地說。
耶律隆慶握住她的手。“我明白了,小小。你去告訴席谷乃,讓她待在家裡準備嫁人,別到處亂跑,嘿?”他笑笑。“我想,女真族人的婚禮可能跟我們不太一樣,一定挺有趣的。”
小小聞言,立即展顏歡笑,她抱住耶律隆慶的脖子親了一下。“我愛你,燕隱。”隨即起身跑掉了。
小小一離開,耶律隆慶的臉色便迅速沉鬱下來。“宜威使耶律蒲寧、駙馬都尉蕭懇德、林牙耶律謀魯姑,你們三個好樣兒的,瞞上欺下、壓榨良民,哼哼!你們搜刮人家多少,我就要你們吐出雙倍來還給人家!”
耶懶部落頭目石古門、翰忽部落頭目撒改、急塞部落頭目宗幹,訖石烈部落頭目話離罕,加上元顏酋長完顏銀術,五個人都盯著端坐在對面炕上、氣定神閒地掇著酒的耶律隆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