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因為不是警察角色,所以我是不會接下來的,但礙於情面我是必須去一趟的,我以為很快就能回來,哪知道弄完已經很晚了,本想給你打個電話,才發現電話沒電了,而且夜已深,怕打擾你,所以沒有打,我不知道小見一直在擔心我,等我,對不起。”
“打擾……以前你怕打擾我,離開這麼多年從沒有聯絡過我,讓我以為你是成名了所以忘了我。現在你又怕打擾我,讓我在你家等了你整整一夜,要說打擾也應該是我打擾到你了吧,我這個自作多情的人。”
花小見精神不是很好,聲音有些暗啞,原本光彩盈亮的雙眼猶如蒙上了一層淺灰,晶瑩被遮住變得暗淡無光。一向光潔的下巴竟冒出了點點胡茬,一看就是熬更守夜的樣子,尉遲勳心中的柔軟被觸碰到,他不由分說一把拉過花小見擁在懷中,反覆呢喃著:“小見對不起,對不起……”。
花小見沒有推開尉遲勳,一夜未眠又一口氣吼出心中的鬱結,讓他有些脫力。
兩人就這樣在清晨安靜的走廊上相偎著,一個喃喃低語,一個喘著大氣。
“你昨晚真的是去試鏡了嗎?”花小見平息了怒氣,想起了昨晚遇到的背影,他還是想聽尉遲勳親自否認,那不是他。
“是的,我什麼時候騙過小見?”
“嗯,我相信你。”花小見點頭,輕輕推開尉遲勳,鼻子敏感的他有些受不了尉遲勳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
一夜的煩悶被尉遲勳一句話就給化解了,花小見送了口氣。看看錶,再耽擱就要遲到了,忙說:“你也累了,進去休息吧,我上班去了。”
尉遲勳再次擁住花小見,輕聲說了句“注意安全”,他沒有目送花小見離開,因為花小見那句“相信你”讓他無顏以對。
一路飛馳,花小見到達警局門口剛好九點整。和以往不同的是,警局裡面有些嘈雜,隱約能聽到鼓鑼鈸釵的聲音,不明真相的花小見加快腳步走了進去。
嗬!這是唱得哪出戏?幾個穿著大紅綢衫黃腰帶的大媽,面擦白粉腮染胭脂,頭插紅花,精神抖擻地跳起了老年團體舞。拋開旁邊的腰鼓隊不說,領頭的大媽手上高舉著一副旌旗,花小見站的角度看不見旌旗的內容,根據以往的經驗,這一定是哪位同事見義勇為被事主上門表揚來了。不過這次的排場也太大了,連腰鼓隊都搬來了。
著實有些受不了大媽們的表演,花小見正準備撤離,卻聽到一聲似驚似喜的尖嘯:“看後面……後面那個還沒換警服的才是您女兒的救命恩人吶,大媽!我只是幫忙撥了個電話號碼,屬於圍觀群眾啊,旗幟該獻給他啊。”
沒等花小見搞清楚狀況,就已經被大媽們團團包圍,腰鼓隊也將陣地轉移到花小見身側,在響亮的民族音樂聲中,舉旗的大媽開唱了:“見義勇為的民警同志喲~~~多虧你高尚的品德,臨危不亂的沉著和隨機應變的頭腦喲~~~才讓我那殺千刀的女兒脫離了索命小鬼兒的鎖魂鏈喲~~~我晚婚晚育到38歲才得了這麼個女兒喲~~~從小當珠當寶地供養著想讓她長大後有出息喲~~~哪知道她竟然掉進毒品的陷阱了喲~~~我和他爹好勸歹勸她都不回頭喲~~~這次終於吃了大虧了喲~~~幸好遇見了正氣的民警同志將她救下了喲~~~你的大恩大德我們永世難忘喲~~~”
這位大媽自編自唱自演,聲調抑揚頓挫百轉千回,即便是花小見再強裝鎮定,也難免憋笑憋到漲紅了臉,連連點頭。
大媽一點都不覺得難為情,換了口氣又繼續唱:“社會主義好,警察同志好,打到毒販到處跑,全國人民大團結喲,抵抗白色毒風暴,嘿!抵抗白色毒風暴。”
花小見再也忍不住了,緊緊咬著唇,雙手捂住臉,肩膀一上一下聳動著。
大媽看到花小見微微起伏的雙肩,以為他感動到哭了,忙安慰:“警察同志你不知道啊,在場的這幾位大媽都是毒品受害者的親人啊,我們那片區吸毒成風,幾乎所有年輕人都吸毒,自從被整頓過幾次後,毒風才有所收斂,我們是真心誠意來感謝黨感謝政府的。這副旌旗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一直沒有機會送到政府手上,這是我們微薄的謝意,請政府一定要收下。”
花小見騰出一隻手,無力地擺擺,聲音有些不穩:“沒……沒事,大媽您累了,休息吧,您的心意我們都知道,回……回去好好照顧你女兒,我們要工作了。”
大媽明顯意猶未盡,還想說點什麼,這時,李頭兒出面收下旌旗,又跟大媽客套了一番,大媽這才收拾好行頭,同大部隊一起撤離,臨走時還不忘拉著花小見的手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