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針管連血都沒有止一下就匆匆離開了房間。
被注射的整個過程,花小見都是知道的,但他沒有氣力阻止,他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其擺佈。花小見只能記住那淡淡的古龍水香味,像某個早晨,被擁入懷中時的味道……
快感來的很快,身體已經超出負荷的花小見還來不及閉眼休息,就被一波波極致快感推上快樂巔峰。。。
傷口的疼痛已經完全消失,破敗的身體像是重新注入了活力,頭腦清晰無比,各種美妙的感覺齊齊匯聚。
飆車時御風而行,心跳就在耳邊的極速刺激……
站在眾山之巔,一覽群山小;縱身躍下,穿過雲霧,凌空飛翔的失重刺激……
搗毀毒窩,親擒大毒梟,被大家敬仰的滿足刺激……
還有做愛時的生理刺激……
幻境在眼前一一浮現,剛開始的時候花小見還能抑制自己的思想,不斷告誡自己要堅強,身為緝毒警察意志力絕對比別人強,一定能挺過去。但隨著毒品緩緩滲入神經系統,花小見的鋼鐵意志還是一點點瓦解崩裂,直到完全迷失。
短暫的心醉神迷過後,是比沒注射之前更劇烈的痛感。全身已經被汗水打溼,衣褲都貼在身上,腿上的傷口傳來脹裂似的鑽心疼痛,手腕腳踝處已經被U型手銬的鋒利邊緣磨破皮……
小小的白色房間內,是一片狼藉。“譁——譁——”的鐵鏈聲時不時響起,偶爾會有一兩聲低吼傳出,但十分微弱很快就消散在冷風中。
一個驕傲自信的緝毒警察被注射了毒品,不論是身體還是心理,他所承受的煎熬和壓力無疑是常人的千百倍,可在這小小房間裡發生的一切又有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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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勳接到花澤宇電話的時候非常不耐煩,看管人質應該交給手下的人去做。論地位,他花澤宇在炎龍還不如自己。不過想到小不忍則亂大謀,尉遲勳也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驅車來到郊外的小別墅。
尉遲勳剛剛停好車,一轉身就看見黑鴉像鬼魂似地站在自己背後,兩隻眼睛炯炯有神。
“他也給你打電話了?”尉遲勳不著痕跡後退一步,皺著眉頭問。
“這種事還需要通知麼?我以什麼著稱你忘了嗎?更何況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比你多。”黑鴉一反常態沒有對尉遲勳動手動腳,只是抓起他手中的車鑰匙把玩。
“那人是誰?對我們很重要?我聽他的語氣和平時不大一樣。”
黑鴉玩鑰匙的手一滯,語氣有些不自然:“我也剛到,怎……怎麼知道?”
尉遲勳看了看黑鴉,也沒跟他多話,只說了句:“那就進去看看。”說完徑直朝門口走去。
黑鴉走在尉遲勳後面,抬頭望了一眼透出白光的房間,現在應該是他最不堪入目的時候。
勳對潔淨的要求絕對不能忍受那麼骯髒不堪的人,如果對花小見產生厭惡的話,哼哼……那自己得到勳的把握就多了幾分。
黑鴉對尉遲勳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偶爾的身體交纏已經不能滿足,他想得到尉遲勳的全部。
以前尉遲勳冷漠自負,對任何人都保持著距離,更不會把誰放在心上。但是自從接到這個任務接觸花小見以來,黑鴉明顯感覺到了尉遲勳的變化——臉上表情多了,掩飾少了,一聽到花小見的名字波瀾不驚的眼中會出現一絲從未有過的亮光。
黑鴉不能忍受他為了別人改變自己,要把這逐漸萌芽的情感扼殺在搖籃裡!
兩人的腳步聲在空蕩的長廊中迴響,心思各異的兩人沒有交談,只要黑鴉不找話題,尉遲勳從來不會主動和他說話。
來到關押人質的門前,尉遲勳用手握住門把,向下一扭,門後等待他的是……
第三二 夜巡殘情
尉遲勳不知道門裡的人質是誰,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開門的那一剎,心臟莫名地抽搐了一下,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開啟門,房內凌亂的情景讓曾經受過殺人訓練的尉遲勳也不由心驚,濃郁的血腥味在密閉的房間內飄散不去,房中間的銀色金屬審訊椅已經被幹涸的血漬弄得斑駁,椅子下面是一灘半凝固的褐色液體……
讓尉遲勳心驚的不是人質的慘狀,而是……那個人……雖然他低垂著頭,看不清樣貌,喉嚨還發出一陣陣困獸似的嘶啞吼聲。。。
是小見嗎?尉遲勳緊鎖眉頭,腳下邁開一步,但隨即又收了回來。
尉遲勳極力控制自己想快步衝過去的衝動,不能在黑鴉面前表現出如此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