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你那時候還小,說不得不記得了。”
他這般說,秋元娘倒是想起來了,那時候寧寧還小,皇后還在,慕昭和楊家小子打架,被皇帝責問,長寧公主當時不經意的行為讓皇帝收回了責難。
她於是湊到寧寧耳邊去小聲給她說了這件事,寧寧便也想起來了,她想說點什麼,例如那件事不要往心裡去,但一時卻說不出來,只是道:“你居然一直記著。”
慕昭又把匕首趁機送上前來,那種送東西的架勢,恐怕要不是寧寧是女孩子,他能把東西湊到她懷裡去,寧寧心裡感覺怪怪的,將匕首接了過去。
慕昭鬆了口氣似的,偷偷出了口氣,又往後退了幾步,似乎是生怕她又把匕首還給自己。
寧寧本要問他邊境之事,但此時看著慕昭,總覺得氛圍怪怪的,於是只得不問了,讓慕昭先回去。
慕昭似乎是有點不捨得,但還是行了告退禮出去了。
他一離開,秋元娘便說:“公主,你何必收他這種禮物。”
寧寧有些無奈地看著秋元娘,道:“好了,姑姑,我知道你的意思,這件事就這樣吧。”
秋元娘驚訝地看著寧寧,有些不可置信,她要出門去,又走了回來,小聲問寧寧:“公主,您不會看上那小子了吧。”
☆、第27章
第五章
寧寧因秋元娘這話一怔;她不曾想秋元娘會問得這麼直白。
外面的雨下得稍稍大一些了,落在屋頂瓦上;也有細微的聲音傳來。
寧寧說:“外面怪冷的;剛才看慕昭表哥;他並沒有穿太多。”
嘆了一聲之後;她才攏著暖手爐回秋元娘;說:“我沒有了母親,他是很小就無父無母;怪可憐的,是不是。”
公主殿下沒有正面回答秋元娘那話;不過這話也大約算是表態了,公主只是可憐對方;要說“看上”;大約不是的。
或者是看上了,但公主不承認,也有可能,但既然公主不回答,秋元娘明白是不可再問了。
雖然長寧公主還小,但畢竟是公主,而且已經有了威嚴,即使是在皇后跟前做過二十來年女官的秋元娘也不好過分違拗她的意願。
因為戰爭,皇帝號召貴族要節儉,但在女性的胭脂水粉面脂唇脂手脂這些上面,倒並沒有太節儉。
宮中年年就會做幾批膏脂,用料靡費,其中會加不少名貴的藥材,做好後,宮中貴人會用,還會賞賜給臣下家中。
皇后在時,便不大用宮中大批次生產的膏脂,而是會自己做,皇后過世後,長寧公主這裡便依然保持了這個傳統。
南方產好幾種花露,在膏脂中,會加入花露,調出好聞的香味來。
如意帶著好幾位宮女在花廳裡做膏脂,已經到了最後兩步,一部分加了花露,一部分沒有加,在調好之後,她便用精美的小瓷罐子分裝好。
長寧公主坐在一邊看,漂亮的女孩子們做這種護膚品是一件很有趣而富於情趣的事情,房間裡暖烘烘香噴噴的,這樣的冬日,格外閒暇而舒適。
如意用手指挖了一小團做好的膏脂來抹到公主的手背上,笑說:“公主,您看看,比起上一次的要細膩得多呢。”
長寧笑著抹了抹,說“嗯,挺好的。”
她帶著新調好的膏脂,由如意撐著傘,幾個小宮女跟著,往靜安長公主的正院裡來了。
在門口被錢嬤嬤接住,“公主殿下,今日下雨,又這麼冷,怎麼過來了!”
長寧笑著說道:“我們那裡從前幾天開始做這擦臉擦手的膏脂,今日裡總算做好了,我便給姑母送些過來,再說,言表哥和昭表哥回來了,又去我那裡看過,我無論如何也該過來姑母這裡看看的,不知道是否會有家宴。”
錢嬤嬤領著長寧走上了簷廊,又專門走在靠院落的一邊替長寧擋住風,說:“接風家宴一定是有的,已經吩咐下去了,就在今晚呢,不過不是擺在這邊,是擺在國公府那邊。這麼冷的天,又溼,往國公府那邊去,也挺麻煩。”
長寧不由問:“怎麼要擺到那邊去呢?”
錢嬤嬤說:“還有另外幾位爺也回來了,所以咱們長公主覺得擺在那邊比較好。”
說到這裡,又小聲和長寧道:“不過公主殿下您不必去受這個冷,明日這邊也會擺個家宴,就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都是這邊的。”
錢嬤嬤是當年跟著長公主一起出宮來的,所以至今依然不大看得上國公府的那些庶出的子孫,反而為自家主子總是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