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接受事實。
這個幾小時前,還生龍活虎,和她在湖邊大樹下接吻的男人。從此就會,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和司徒炎的想法完全不同,她寧願司徒靜虛成為一隻殭屍,也不願意他年輕的生命,就這樣夭折。
“喂,你懂不懂,生死不由人?”
一個低沉的男音,傳入她耳中。
是飛飛,他正單膝在她身畔跪下來。兩道銳利的目光,在她臉上一照,彷彿已經測透她的想法。不容分說握住她的手臂,他垂目看了一眼,那白瓷般細滑的肌膚上,三道觸目的傷口。只見他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輕聲咕噥了句。
“希望不要留下疤。”
然後他掏出身上口袋裡的藥膏和繃帶,仔細為她處理傷口。
寶芙凝視著飛飛的一舉一動,突然想到,她這段時間,幾乎把這個男人完全遺忘了。
此刻,莫難和雷赤烏已經擯退了暮宮所有的殭屍,他們自己也躲在足夠安全的距離以外。寶芙血液的甜美,對所有殭屍而言,都是一把,會讓他們釋放黑暗本性的鑰匙。
這座位於暮宮地下的牢室,由獨孤家祖先修築。雖然已經破舊頹廢,卻依舊可見,昔日陰森的氣息。
因為年代久遠,本應是淺灰色的石壁,呈現出一種彷彿血漬乾涸,一層一層疊加積澱出來的暗褐色。
牆壁上每隔一段空擋,便會有一副,牢牢固定在石壁中的鐐銬。
那些彷彿鬣狗牙齒一樣,至今還閃爍著幽幽寒光的鐐銬,也不知道曾經用來,禁錮什麼人。
阿滅在幾分鐘前,離開這座牢室。寶芙猜,他應該也是在刻意,躲避她鮮血的味道。
他是忘了她,但是她血液的鮮香,依然會刺激到他。
三位伏魔者,都坐在牢室外的廊道里。狹小的牢室中,只有飛飛和寶芙,以及躺在那裡的司徒靜虛。
寶芙聽到輕微的鼾聲傳來,此起彼伏,應該是那三位伏魔者的。
他們差不多都一夜未閤眼,終是抗不過倦怠,進入夢鄉。
飛飛將寶芙的傷妥帖包裹好,鬆開她的手臂時。她卻驀地,反手緊緊抓住他的手,指甲幾乎都掐進他肉裡。
他有些錯愕的眸子,抬起來望著她的一霎,她側身前傾,低頭吻住他。
她的幾綹秀髮,垂落覆蓋在他的臉頰和肩膀上。她的牙齒,輕輕刮咬蹭磨著著他的嘴唇。在她半是誘引半是逼迫下,他緊閉的嘴唇張開了。於是她將舌頭,伸進他溼滑的口腔,找到他的舌頭。當她開始像舔冰激凌一樣,柔軟而緩慢地來回勾卷、舔舐時。她聽到他喉嚨中,發出一聲嘆息般的呻吟。
驀地,他兩隻大手,卡住她的腰。
腰部傳來的緊迫感,使寶芙覺得,她的腰就像是紙糊的,會被他一折兩斷。
他微有些氣喘吁吁的,離開她的唇。凌亂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唇齒間。而他那雙明銳的眸子,此刻帶著責難和疑惑,黝黯異常的盯著她。
“你想要嗎……”這時飛飛低啞,略顯得濁重的聲音響起,“……你這是怎麼了?你現在真的想……”…
寶芙沒有讓他繼續問下去,她用一個比剛才更**的吻,堵住他的嘴。
飛飛的身體僵滯了幾秒鐘後,便誠實不虛的做出反應。他一把摁住她的後腦勺,反被動為主動。
承受著男人更為激烈的索取,寶芙去解他那件卡其布獵裝上衣的紐扣。那一粒一粒的銅質鈕釦,和釦眼兒緊密的鎖合著。她解開第一顆時,就花了不少周折。
不過飛飛靈敏的手指,接替了她的工作。他沒有費什麼事,一把就扯開自己的衣襟,並且迅速將那件衣服脫掉。露出赤luo精壯,宛如純鋼鍛造的上身。
寶芙輕輕掙脫開他,站起身。
在他黝黯炙熱的注視下,她一面脫掉自己的外衣,一面緩緩朝牆邊後退。
這座空間逼仄的地下牢室,氣溫陡然在霎時增高。
脊背遽然感到冷硬粗糙的磨礪,寶芙已經被飛飛,摁在石壁上。她舉高自己的胳膊,任由他帶著硬繭,微微有些攣扎的大手,沿著她裸露敞開的腋窩,自下而上摸索而去。
他的腦門,緊緊抵著她的腦門。
“如果我早知道,你這麼熱情……”男人異常沙啞的笑聲,帶著絲自嘲,輕輕響起,“每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不會像個苦行僧,拼命剋制自己對你想入非非……”
“你……?”
寶芙的黑眸夾了夾,閃過絲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