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道割裂似的視線,來自一個,剛剛進入這座大廳的身影。
那是一個騎著純黑色鈦鋼摩托車的黑衣少年。
閃閃泛著幽藍光芒的黑色金屬,和黑色的皮革衣履,襯得他蒼白的臉色,更顯得冷冽酷寒。
一雙纖細修長的胳膊,如花藤般,緊緊纏在他腰間。
那是一個年少卻妖冶的少女。如一朵,過早盛開的,黑色玫瑰。她身穿一襲黑色的鏤花短裙,坐在摩托車的後駕座上。將臉,緊貼黑衣少年寬闊的後背。
人群看到這個黑衣少年,立刻鴉雀無聲,自動為他騰出一條通路。讓他旁若無人,一直將摩托車,駛到獨孤無咎腳下。
黑衣少年長腿輕跨,已經下車。站在人群中的他,周身散發出一股無形的肅寒和壓迫。無論是殭屍還是人,都下意識的遠離他。他身體四圍的空氣,立刻形成一道天然疏離的屏障。
他微微揚頭,凌亂不羈的短髮下,那雙墨黑修長的劍眉,一挑。
“叔叔,什麼事——非得在我忙的時候找我?”
在以這種冷淡而又散漫的腔調說話同時,他隨意的伸臂,摟住身旁那冶豔少女的細腰。
這是一個,自然而然的舉動。
而他手臂放在少女腰間的曖昧姿勢,不言而明的向人們宣告——他正在忙什麼。
這個時候,他已經一眼也不看,被獨孤無咎摟在懷中的寶芙。彷彿她壓根兒就不存在。
獨孤無咎感到,懷中的寶芙,似乎輕輕顫動了一下。
他低頭看了看她,她的臉蛋,依然如一個細嫩甜美的瓷娃娃。那雙黑漉漉的眸子,也依然是空茫而無辜的神情。
這副失卻心魂的樣子,卻格外的美麗而誘人。
彷彿一朵毫無防禦,只能任人採擷的嬌豔花朵。
真可惜,卻被……
獨孤無咎捏住寶芙秀氣的下頜,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她柔軟鮮潤的紅唇上,覆上一個綿綿的吻。
然後,他輕巧的理好,她被弄亂了的髮絲。
從她毫無抵抗的柔順態度,和全心全意的承受,他知道蠱惑的力量沒有減弱半分——剛才那一霎的異動,只是一種神經和肌體的自然律動。也許引起律動的原因,很微妙。但是她的神智,絕對不會恢復。
她現在,依然是一個雖擁有感官,但卻無法思考和判斷,心神只能由他來控制的偶人。
“我不知道,叔叔什麼時候換了口味——你,不是隻碰處女嗎?”
黑衣少年蒼白的俊顏上,此刻看不出一絲表情。
“滅,你瞞著我乾的那些小把戲,我可以既往不咎。”獨孤無咎凝視著眼前的黑衣少年,稍微壓低聲音,“不過,只要你今天乖乖和我合作——我可以,送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
阿滅的眉頭,只是淡淡的皺了皺。
“把她,還給你。”
“她?”
阿滅眯起眸子,冷冷盯著,獨孤無咎唇邊狐狸般的微笑。
獨孤無咎轉身,從下屬遞過的深紅絲絨托盤上,拿起一把精緻小巧的銀白色勃朗寧手槍。
他舉起槍,瞄準大廳天花板中心,高高懸掛的紅色球型水晶燈,扣動扳機。
球體中煙紅色的氮氣,隨著破碎的晶片墮落,在瞬間爆出一團令人驚豔的璀璨光華。
然後在人群一片譁然中。
一架黝黑的五角形鐵籠,驟然降下。那凌空飛落的鐵籠,在距離地面,大概三米多高的地方停住。
而女子淒厲的驚呼,吸引得人們的視線,都紛紛投向頭頂上。
在搖晃的斑駁光影中,人們看到:籠子裡關押的不是什麼野獸,也不是什麼怪物。
而是一個,赤身露體,面容憔悴的女人。
驟然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使那女人驚惶的瑟縮在籠中一角。她緊緊併攏雙腿,蒼白細瘦的胳膊,試圖遮擋住全身的部位——但那麼做,顯然徒勞。
儘管她很快的,就將自己的整張臉,都埋入膝蓋中。
但那短短的驚鴻一瞥,已經足以讓每個人都看清:籠子裡的女人,雖然比寶芙要年長几歲,但是她那張臉。和寶芙就像是一片葉子上的兩顆露珠,毫無二致。
伏魔族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夏紅菲!”
說話之人,正是須眉皆白的伏魔族長老司徒炎。
這時他才明白,為什麼攝政王驍肅和伏魔族,甚至連殭屍太子獨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