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接破壞他們的心臟。
即使斷了脖子,經過一段時間的假死,他們仍然會再次復活。
一次次的死亡,又一次次的復活。
生命對這些殭屍而言,不過是奢侈的遊戲。
她不禁皺著眉頭,還給成易一個苦笑。
剛剛醒來時,那位工作態度極為嚴肅認真的醫生,就告訴她,她是因為重度休克被送進醫院,而且,已經昏迷了半個月。他們已經在醫學上,宣佈她為植物人。
寶芙沒有想到,她已經睡了這麼久。
她以為,她只是睡了長長一覺。因為她實在太疲倦了,所以她很想繼續睡下去,不被任何人打擾。
不再醒來。
但身體最深之處,卻有一股被割裂的痛楚,不放過她。
無時無刻,催逼她醒來。
迫使她面對這個現實:她的父親死了,被她深深愛上的男人殺死。
她的腦海中,不斷交替出現著:父親臨死前,那驚愕惘然的眼神,和阿滅看著她時,那兩道遽黑明亮,鋒利如刀的目光。
就如一場可怕的噩夢。
她十八歲生命中,兩個對她來說最重要的男人,都離開了她。
然後,她覺得,她再也不會從這噩夢中醒來。
當攝政王驍素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她仍然認為,這是個夢。如果在夢中死去,也許是一件最好不過的事。
就像童話中的睡美人,無知無覺的沉睡下去,再也不會有煩惱和憂傷。
直到獨孤明這個吻,強行把她從夢境中拽出來。
和五百年前,他在軍帳中強行吻她時一樣,他強盜般的掠奪,她根本無力抗拒。
可笑的是,那時她是個沒有軀殼的靈魂,而現在,她像是具失去靈魂的軀殼。
不過令人驚訝,他冰冷的嘴唇,卻烙燙了她。而他牙齒帶著幾分粗暴的噬咬,痛得她幾乎想要去反咬他。
甚至,她疼痛欲裂的身心,都因為他刻意煽情,無比高超的吻技,在一霎間微微顫抖。
有的時候,肉體真是討厭的東西。
寶芙竭力逼迫自己忘掉獨孤明的吻,忘掉他的手指是怎樣觸碰她,他的唇舌……就當作,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
她不安的轉動著眼珠子。剛剛她的耳朵,似乎從獨孤明的嘴裡,聽到了某個熟悉的名字。
戈家。
一絲久違的溫暖,爬上她的心間。
她想起來,至少她還有,一個朋友。
對戈君的牽掛,使她暫時忘記了籠罩在自己身邊,那道巨大哀傷的陰影。
“不錯,巫女戈家已經向他俯首稱臣。”這時,攝政王驍素低沉的聲音響起,“太子殿下,有戈家助陣,他已經有足夠的實力,向我們戒律派正式宣戰了!”
留心傾聽的寶芙,不知道驍素口中所說的那個“他”是誰。
近來,她已經從太多人的嘴巴里,聽到過這個神秘的“他”了。
不過此刻她更關心的,是戈家的事。
自從那夜,戈君在她家裡留宿後,這傢伙就人間蒸發了。戈家的大門緊鎖,連看房子的保姆都沒留下一個。
而戈君的手機,也變成無法撥通的空號。
憑對戈君多年的瞭解,寶芙可以一百個放心,只有戈家小姐去魚肉別人的份,而絕不會被人魚肉。
江湖這種東西,就是為了戈君這種人呼風喚雨而存在的。
但她還是隱隱不安。
因為她至今還記得,戈君那天離去前,臉上的表情。
對於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來說,那是過於堅忍的表情。
那是戰士的表情。
“歷代的戈家,都會出現一個真正的巫女。”就在這時,獨孤明看了一眼地上那堆曾經凝聚成驍肅形狀的沙土,淡淡道,“這一代剛剛繼任的巫女,聽說是個百年不遇的奇才,擅長操縱戈家失傳五百年的傀儡術,殭屍的影子,應該就是她的傑作吧。”
寶芙不由自主順著獨孤明的目光,也看了一眼那堆沙土。
原來那就是殭屍的影子。
雖然已經只是一堆靜靜的,無害的沙,但仍然透著,無法言明的詭異。
這種東西,真會是戈君製造出來的嗎?
雖然,寶芙對能賦予一堆沙土生命的戈君,再次深深膜拜。但只要一想到,這化成驍素模樣的殭屍影子,所做的事,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就算戈君可以擁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