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咬壞了她的嫁妝,於是上樓去驅趕老鼠,卻沒想到看見新郎胸口插著一把匕首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
她當即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跑了下來,告訴公公婆婆,新郎死了。
公公婆婆卻都認定了是她殺的人,把她給扭送到了衙門。
梅香一講述完,里正夫人就對良笙道:“阿笙,你和我們同村,也是知道的,我們家梅香手無縛雞之力,哪有力氣殺人?”
楊縣尉冷不丁問:“如果是姦夫殺的呢,這不就解釋的通了嗎?”
里正夫人一噎,隨即和老伴一起喊起冤來:“阿笙,我們家梅香有沒有姦夫,你是清楚的。”
良笙十分無語的瞟了一眼兩位老人,他家閨女有沒有姦夫,他怎麼可能清楚!
轉頭對楊縣尉道:“李梅香的供述疑點太多,我想去現場看一看。”
楊縣尉點頭同意了。
在經過里正夫人身邊時,里正夫人一把抓住良笙的衣袖,滿含期盼地問:“你是不是已經發現了證明梅香不是兇手的疑點?”
良笙拿開她的手:“嬸子現在什麼都不要問,以免影響我判斷案情。”
里正也忙把老伴拉過來,低斥道:“你這是幹啥?”
一行人來到梅香的夫家錢家。
梅香公公錢守財見楊縣尉帶了一票人來,其中就有他認定的姦夫,很是吃驚。
等楊縣尉說明來意,他幾乎要暴跳如雷了:“這案子還有啥好調查的,明擺著我兒子是被夥同她姦夫一起殺的,你們還帶著姦夫一起來調查,你們這不是徇私枉法嗎?
我跟你們說,別以為你們能夠一手遮天,只要你們敢不公,我哪怕拼著變賣家產,也要上京告御狀,還我兒子一個公道!”
里正夫人爭辯道:“我閨女沒有姦夫,這個所謂的姦夫已經被證實是被冤枉的。”
錢守財冷哼一聲:“誰知道你們從中做了什麼手腳!”
楊縣尉喝道:“無憑無據的膽敢汙衊官府,信不信我把你抓到牢房裡去!”
錢守財這才不甘心的閉了嘴,但是看向良笙和梅香的眼神極為不善。
良笙十分平靜道:“你不用這樣瞪著我,你如果想要查出殺害你兒子的兇手,以告慰他在天之靈,就讓我勘察現場,不然我走人,讓你兒子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
錢守財小聲咕噥道:“誰知道你會不會藉此機會洗白自己。”
良笙嗤笑:“我既不是姦夫,又沒有殺人,何來洗白一說!”
錢守財沉默半晌,才道:“那我就讓你勘察現場,看你能找出誰是真兇。”
良笙先讓梅香帶他去閣樓看一看。
古代的閣樓都很矮,人走進去得佝僂著身軀。
別的人還好,唯獨良笙實在高大,彎腰彎的十分受罪。
梅香走在前頭,在一處箱籠的夾縫間停了下來,指著箱籠間一片小小的空隙道:“我相公當時就是躺在這裡的。”
說這話時當時,看到屍體時的情景又浮現在她腦海裡,讓她忍不住害怕。
良笙皺了皺眉,他記得當時看卷宗時,仵作的驗屍結果上寫的是,白天來驗屍時,屍體已經冰冷僵硬,而且出現了屍斑。
屍體在死後三十分鐘到兩小時內就會硬化,九小時到十二小時才會完全僵硬。
而且屍斑也得八個小時之後才能形成。
只有新郎是在半夜就被殺害,才符合仵作的驗屍結果。
可是梅香卻說她和新郎恩愛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寅時才沉沉睡去,這和屍檢結果完全對不上號。
說明和梅香洞房之人並非是新郎。
既不是新郎,那就有可能是兇手。
良笙又把閣樓大概檢查了遍,裡面除了梅香的嫁妝也沒別的。
可是十擔嫁妝似乎沒有被動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