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笙淺笑著道:“那就不能讓您吃虧,我們把這些野味拿到集市上賣好了。
至於豆腐和豆腐腦你也可以不買的,又沒簽合約,隨時可以反悔的。
做生意呢,不止為了掙錢,還要圖個心情愉悅,齊掌櫃,我說的對嗎。”
齊掌櫃傻了眼:“哎哎哎,別急著走啊,價格是慢慢談的嘛。”
良笙把野味往車廂後面掛:“我回去還有不少活要幹,沒時間慢慢討價還價。”
齊掌櫃像是下了天大的決心似的:“那、那八折吧。”
似錦笑著道:“齊掌櫃,打獵可不容易,在山上還有可能遇到狼。”
齊掌櫃只得咬咬牙:“那就你們說的九折吧。”
然後數落他們:“你們到底太年輕,不會做生意,做長久生意就要懂得讓利。”
夫妻倆在心裡同時翻白眼:讓什麼利呀,白送給你,你最高興了。
說好的所有野味全都買下,結果齊掌櫃只買了野雞和野豬。
應付十五兩六錢銀子,他卻又要作妖,想把那六錢銀子的零頭抹去。
似錦不悅道:“六錢銀子都夠我們一個月的生活費了,你這也抹的太多了。”
齊掌櫃居高臨下斜睨著她道:“雖然打獵不容易,可是打一次獵所掙的錢頂得上莊戶人家半年的收入,你還心疼六錢銀子?”
似錦假笑著道:“如果我和齊掌櫃一樣有錢,我就不在乎這六錢銀子,關鍵是我們沒錢。”
齊掌櫃指了指她:“你這小娘子把錢財看得太重了!”
良笙不是個喜怒形於色的人,可這時臉色卻有些難看:
“齊掌櫃,你若是不把錢財看得太重,你家大業大的,怎麼會為六錢銀子嗶嗶個沒完?”
齊掌櫃啞了啞口,即便這樣,最後也只拿了十五兩五錢銀子給了似錦,死活都要佔點小便宜。
從悅來酒樓出來,良笙皺著眉道:“看那個齊掌櫃不是好打交道的,為了壓價,連我野味不新鮮的理由都找出來了。
這是冬天,野味隔一晚賣不很正常嗎?
那些深山老林裡的獵戶打了獵也不可能當天就送到,而不是第二天拿來賣!”
似錦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嘆了口氣:“可這整個荷花鎮也就只有他肯買咱家的豆腐和豆腐腦,不好打交道也要跟他做生意,再說做生意的有幾個好打交道的。”
良笙道:“我不是讓你不和他做生意,我就是讓你多防備他一些,那傢伙花花腸子太多了!”
似錦應了一聲“知道了。”
然後道:“還是你厲害,打一次獵就可以賺十幾兩銀子。
大壯這麼辛苦幫我做豆腐,一天卻掙不到幾個銅子。”
良笙握了握她的小手:“可是我過完年就要去讀書了,養家的重任最後還是你在扛。”
夫妻兩個拿著剩下的獵物在集市上只擺了一會兒攤,那個收購皮毛的男子就來了。
見到他們就眉開眼笑:“幸虧我天天來,不然就錯過了你們的獵物。”
兩隻羊幾隻野兔一共要賣十五六兩銀子。
那個收購皮毛的男子正要掏銀子,似錦眼尖,看見亭長就在不遠處往他們這裡張望,忙扯了扯良笙的衣袖。
良笙在她的示意下也看見了亭長,急忙滿面春風的和亭長打招呼:“大哥,到處巡視哩!”
亭長巡視,不過是為了佔點小攤販的便宜,拿人家幾個雞蛋啦,一把乾菜啦,過分的事倒不會做。
鄉里鄉親的,做得太過分了,人家表面上不敢怎樣,背地裡連他祖宗八百代都要拉出來罵,何苦呢。
亭長老遠就看見似錦夫婦在賣野味,眼饞得不得了。
有心想要去佔便宜,可又不好意思。
良笙上過他家的門,給他送過厚禮,兩人都已經稱兄道弟了,他再佔他便宜,這臉沒地方放呀!
可是一點便宜都不佔,他又不甘心……
亭長見良笙在喊他,忙應了一聲,朝他夫妻二人走去。
邊走邊笑著道:“我遠遠看著就像你們夫妻,正在辯認哩!”
兩人寒暄了幾句,良笙提起一隻最肥大的野兔往亭長手裡塞:“這天寒地凍的,這隻兔子大哥拿回去煮鍋子吃,裡面多放些生薑花椒,能祛寒哩!”
亭長心花怒放,可是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假意推辭道:“這野兔你留著賣吧。”
良笙執意要給他:“大哥若是不收,說明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