蓜香忙拉住青菱的手,虛弱道:“不要,青菱姐,我一個丫鬟哪能看大夫?”
青菱拍拍她的手背道:“在咱們家,奴才生病了一樣能看大夫的,等你住長了就知道了。”
蓜香脹紅著臉道:“可我沒病,我只是餓的,吃幾個荷包蛋就能緩過來……”
胡媽媽道:“那我給你煮碗白麵疙瘩,再打兩個荷包蛋進去。”
蓜香忙問:“奴才也能吃雞蛋?”
“能,咋不能!”胡媽媽道,“我們家主子寬厚著哩,生病了都能吃雞蛋,只用跟東家娘子說一聲就行了。”
蓜香想到剛才東家娘子似乎對她買紅色布料不滿,他為了幾個雞蛋對她更有看法,那她在這裡還有好日子過!
忙道:“我貧苦出身,哪用吃的那麼好,給我吃幾個窩窩頭就行了。”
儘管胡媽媽和大柱娘子都說沒關係,可蓜香就是不答應。
青菱道:“既然你不肯吃公中的雞蛋,那我去村裡買幾個雞蛋讓胡媽媽煮給你吃。”
蓜香仍舊不答應。
青菱正色道:“咱們家就我和你兩個年輕女孩子,我把你當姐妹看,你如果不接受我一片心意,那就是你看不起我。”
蓜香這才迫不得已答應了。
青菱去買雞蛋時,胡媽媽把蓜香安置在她和青菱一間房裡。
下人都是三個人一間房。
胡媽媽讓她將就躺在床板上休息,回頭東家娘子會給她買鋪蓋等必須品。
蓜香乖巧的點點頭。
胡媽媽一走,她就打量著眼前的住所,居然是泥磚房!
不是都說阿笙娘子家有錢嗎,卻這般寒酸!
兩盞茶的功夫,青菱端著上面躺著三個荷包蛋的手工面進了房間,讓蓜香趁熱吃。
蓜香一面吃,一面擔心道:“我一來就讓你破費,不知道東家娘子知道了會不會覺得我貪享受~”
青菱道:“你安心吃吧,我不跟她說就是了。”
中午吃飯時,似錦跟良笙提起蓜香來,還把蓜香的賣身契從空間裡拿出來給他看。
良笙瞥了一眼,笑了起來,:“草字頭的蓜,我還以為是人字旁的佩。
如果是人字旁的佩搭配香字,這名字倒有幾分雅緻。
這草字頭的蓜搭配香字,呵呵,是指她家的鍋蓋比別人家的香嗎?”
蓜:釋義是淮北話,叫鍋蓜、缸蓜,其實就是鍋的蓋子或者水缸的蓋子。
似錦也覺得這名字有些奇怪,一個酒鬼加賭鬼是怎麼會想到這個名字的。
其實這個奇葩的名字不是蓜香的酒鬼加賭鬼爹取的,而是她為了纏上一個員外的兒子,讓人家給她新取個名。
那個員外的兒子看破了她的小心思,故意給她取這個名字。
她又不識字,還以為是個好名字。
被似錦醫治過自家羊咩咩的村民在兩天後,提著幾條一尺長的大翹白和一些槐花來到了似錦家門前,喊:“阿笙娘子在家嗎?”
“在呢。”
似錦放下手裡的針線走到玄關處,熱情的招呼:“是英嫂啊,進來坐坐。”
村裡誰人不知,似錦家鋪著上了清油的木地板,每日都被青菱擦得跟銅鏡似的鋥亮。
誰進屋都得換鞋或者脫鞋,以免踩髒了地板。
英嫂笑著擺擺手:“不了,我就是來給你送翹嘴白和槐花的。
我們家的幾隻羊都被你給治好了,也沒啥東西謝你,這些東西你可不要嫌棄。”
青菱已經換了外出的鞋,走過去,從英嫂手裡接過翹嘴白和槐花,笑著道:“我們東家娘子最愛吃河鮮和野菜哩。
經常帶著我去水塘邊下網捕魚,滿山摘枸杞芽哩,又怎會嫌棄!”
英嫂笑著對似錦道:“那我有空再讓我男人去水塘裡捕魚給你送來。
這槐花就沒辦法再採摘了,馬上花就要謝了。”
似錦忙道:“別送了,再撈到魚,大的拿到鎮上去賣掉,小的自家吃了吧,好歹是個葷菜。”
想到早飯有吃剩的羊肉餡餅,讓青菱拿了兩個給英嫂,讓她回家熱熱給她家幾個孩子吃。
英嫂不好意思的收下:“這餅根本就不用熱,我家那兩個小子就會搶著吃了。
鄉下孩子命賤著哩,喝水塘裡的生水,吃冷肉都不會拉肚子。”
似錦笑了笑,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家還有兩個閨女,比兩個兒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