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一拳距離太近,太快,快得花長戀只看到一隻比他腦袋還要大還要粗的拳頭的時候,還來不及驚叫,那千斤重的鐵拳已經狠狠地砸在他蒼白光滑的臉上。接著他的人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從樹枝上飛了起來然後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死狗般摔了下來。
花長戀的臉一向都保養得很好,可是現在他的臉已經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鼻樑斷了,眼眶裂了,嘴巴歪了,牙齒至少被打落了十八顆。用俗一點的話來說,花長戀的臉上已經開了花。
就算一隻熟透了且已經爛了半邊的爛西瓜都比他現在的臉還要好看一百倍。
至少“天王拳”鐵至柔是這樣向葉凡描述花長戀被拳擊中後的臉的。
葉凡抬頭向著鐵至柔道:謝謝你。
鐵至柔不好意思地揉著腦袋,道:不謝,俺最討厭那些專門糟蹋良家婦女的*賊了。俺剛才在樹上聽到你說那人糟蹋那麼多良家婦女,真是可惡極了。
葉凡眼裡閃出一抹微笑,道:那人就是江湖上惡名遠傳的百花君。
鐵至柔恨聲道:這種人早該死了。
葉凡笑了,就像春風拂過大地,他臉上的冰冷也被這笑溶化:你就是“天王拳”鐵至柔?
鐵至柔裂開大嘴,摸了摸下巴,道:啥個天王拳,只不過隨便打死了幾頭大水牛。
葉凡聽後眼裡的笑意更濃了,笑道:聽說你的拳很厲害,一拳可以打死三頭大水牛。
鐵至柔馬上糾正道:不對,不是三頭,是三頭半。
葉凡驚奇了:三頭半?
鐵至柔的大嘴又裂開了,幾顆大虎牙露了出來:總共四頭大水牛。一拳打下去,死了三頭,還有一頭大水牛半天后才死,所以算是三頭半啊。
葉凡眼裡的笑簡直可以擠出水來,他連連點頭,很認真地道:對,應該是三頭半大水牛。
鐵至柔聽了“呵呵呵”地笑了。
笑了半天后,鐵至柔瞪大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地打量著葉凡。
葉凡被瞪得不自然了:我又不是你的小媳婦,你幹嘛這樣瞪著來看?
鐵至柔裂開大嘴,不解地問:別人都說相思刀葉凡有三頭六膀,可是俺看了半天你也是和俺一樣的啊。
葉凡犯暈了:三頭六膀?
鐵至柔揮手上上下下地比劃:就是有三個腦袋六個肩膀啊。
葉凡忍住笑。
鐵至柔接著道:別人還說凡什麼相什麼刀,就斷什麼脖子的。哎呀,說得斯文得很,反正俺是記不住啊。
葉凡滿是笑的眼裡突然抹過一縷濃濃的相思。
一縷濃濃的無可奈何的相思。
為什麼每次一聽到相思刀,他的眼裡就會出現那種無可奈何的相思。
這裡面是不是還有個曲折動人的愛情故事?
既然相思,為什麼不去找她?
是不敢還是不能?
為什麼愛一個人卻不敢去找她?
既然相思,為什麼又會無可奈何?
想念太濃就會化成相思,如果相思也濃呢?是否就化成無可奈何?
暮色再濃也不會化成相思。
所以暮色已淡。
暮色已化,夜色漸濃。
鐵至柔裂開大嘴,道:不管怎麼樣,俺還是想和你比兩拳。
“比拳?”
鐵至柔揚起比海碗還大的粗拳頭,道:俺還聽別人說你的拳很厲害,俺要和你比兩拳。
葉凡怔了一下,然後吸了口氣,笑了笑,道:好。就比兩拳。
鐵至柔倒退兩步,拉好距離,紮好馬步,大聲道:好,葉兄弟夠爽快,就比兩拳。
葉凡左手握拳,也紮了個馬步:好。
鐵至柔道:葉兄弟,俺第一拳打你胸口,注意啦。
葉凡道:好。
鐵至柔吸了兩口氣,開聲吐氣,霹靂般大喝一聲,海碗大的右拳呼的一聲,直取中路,迅雷不及掩耳地擊向葉凡的胸口。
拳未到,拳風先至。
強勁的拳風帶起了兩人的衣帶,衣帶“獵獵”地飄了起來。
葉凡被拳風逼得一陣窒息,甚至感覺到臉上的肌肉被颳得隱隱生疼。
一拳能打死三頭半大水牛的拳頭果然不同凡響。
葉凡開聲吐氣,左掌閃最般迎出,掌心向著鐵至柔迅雷般的拳頭。
動過之後就是靜。
靜。
鐵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