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飄、慕容逸兩人同時顫巍巍地回頭一望,迎上她那張齜牙咧嘴的臉龐。
“嗨!”慕容逸以不關他事的口吻對著殺氣騰騰的官紫紗諂媚笑道。“來了呀!快坐下,你們慢慢談,還有,火氣別大大。對了!得先提醒你們一下,這辦公桌上的鎮尺可是正宗大陸原產的明朝古物,重得很,是會打死人的,請你們務必小心使用。還有,這桌上的盆蘭也是相當名貴的,可以的話,請別砸爛它!最後,掛在牆壁上的畫是畢卡索的真跡,燒了會非常可惜,所以請你們談判破裂時,別用玉石俱焚的方式來收場。”他小心翼翼地交代著。
“慕容逸,你要是不想收到英年早逝的匾額的話,麻煩你快點滾!”歐陽飄的警告聲從齒縫嚴肅地迸出來。什麼限什麼嘛,不幫忙也就算了,居然還幸災樂禍地猛在一旁說風涼話。
此仇不報非君子,總有一天,他絕對會教慕容逸後悔今天所說的一切。
“那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拜拜!”識時務者為俊傑,慕容逸立即打消看好戲的念頭,決定遠離風暴。
待門一關起,官紫紗忿忿的罵聲隨即響起。“你這只不敢見人的縮頭烏龜。”一個疾掠,氣勢猛烈之至,她的小拳頭正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向歐陽飄的胸口揮去。
歐陽飄眼明手快地伸出厚掌,立刻將官紫紗的拳頭輕撥偏向一旁,接著又扣住她纖細的雪腕,歐陽飄急急說道。“你別那麼衝動行不行?”
“不行!”她瀕臨抓狂似的咆哮。“我們父女倆的世界被你攪得天翻地覆,你有什麼資格教我不許衝動。”
“你靜下來先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她一口回絕,拼命想抽出被他扣住的手腕,卻徒勞無功,她早該看破,歐陽飄總有吃定她的能力。“你害我父親吃盡苦頭,受盡眾人的侮辱,你想拿什麼解釋來彌補這些傷害?”
“我當然有正當的解釋!”胸有成竹的豪氣在他面孔上顯現,連帶著水藍色的瞳眸也為之閃閃發亮。視線不由自主地膠著著,她的心絃如急雨般叮叮咚咚作響著,平穩的呼吸也跟著亂了。每回他表現出這種掌控所有的姿態時,她的神經總被他牽扯而顯得迷亂。“只要你肯靜下來聽我說,我保證會有一籮筐的理由讓你信服。”
心絃更形緊繃,她睨望看他,心裡頭也明白幾分,處於劣勢的她根本毫無談判籌碼可言。若論武術,仍被他制伏的自己是一點勝算都沒有;若論舌戰,他要是又跟上回一樣,突然吻過來的話,那該怎麼辦?最重要的是,她實在非常好奇,歐陽飄要如何給她一個信服的理由。
“韓烈楓是我乾媽。”他緩緩地放鬆了她,作出鄭重宣告。
官紫紗一愣!韓伯母居然也跟他扯上了關係!這……
“而我所做的一切全是奉母之命。”他不但撤得一乾二淨,而且還說得心安理得。
“沒理由啊?”她皺起彎彎的柳眉,不解地問。“他們是老朋友,還有著不同常人的老交情,無緣無故的!韓伯母怎麼會設計我父親?”
“誰說無緣無故的?所有的問題癥結正是出在這老交情身上。”他慵慵懶懶地說道,這種不經意的威脅形象,害她的雙頰瞬時飛上了一層紅彩。“你難道不知道你的父親是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住口!你的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他及時的出言不遜,讓她臉上的紅彩找到了解釋的空間、她生氣了!
“我說錯了嗎?當年的韓烈楓對官赤雷可說是情深義重,沒想到她的付出卻落了個棄婦的下場,遭受這種莫大侮辱的她,當然有復仇的理由。”
“胡說八道!當年是韓伯母自己琵琶別抱,被刺成滿身傷痕的人是我的父親才對,你怎麼可以把罪過全推到我父親的身上來。”眼看她氣顫顫的小拳頭已經對準歐陽飄挺直高貴的鼻樑。
“等一下!”他這聲思索,算是救了他的鼻子免於遭受骨折的命運。“為什麼你所說的故事大綱和我聽來的故事版本並不相同,離不成這中間又隱藏著我們所不知道的蹊蹺?”他探索地望向她。
吞下口忿火,先將怒焰暫且擱置一旁,父親的幸福遠比打扁這個傢伙來得重要許多。“我可以把我知道的說給你聽聽。”
於是,她將她父親所遇上的苦難和委屈全巢傾吐而出,而他則把他所聽來的也覆訴一遍,兩相分析比較之後,終於得到了一個結果——一切問題的關鍵正是出在韓烈楓與她表哥之間那場婚約上頭。
“我可以百分之百確定,我乾媽身旁絕對沒有表哥這一號人物。”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