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的負面訊息也在他的心中逐漸瓦解。
多年來,他碰到的對手數不勝數,得到的經驗更是不一而足,況且上午還聽說向來喜歡一個人玩的鼎鼎居然格外喜歡跟溫竹森在一起相處,便自知不會看錯這樣一個年輕人的品質。
雖然結姻親要看生辰八字這件事是自古以來的傳統,但宮老爺子他自己明白,由於阿止多年來的坎坷經歷,他開始過於相信這些傳統,以至於前段時間,根本沒有仔細過問阿止的想法,就擅自決定讓急於結親的許家把生辰八字上佳的溫竹森送到宮家,只求宮止能在溫竹森這上好八字的沾染下,從此健康平安,餘生順遂。
天下的家長都是一樣的,為了孩子,什麼都肯試一試。
“爺、爺爺的身體……”溫竹森拘謹地攥著自己的衣襬,儘量不讓自己流露出緊張的情緒,可語氣已經把他的真實心情暴露無遺,“可、可還康健?”
“康健,康健,”宮仕昌揉了揉狸花貓的腦袋,笑道,“如今看到你,爺爺就更放心了,來,竹森,爺爺祝你和阿止新婚快樂,幸福安康。”
說著,從手邊的抽屜裡拿出一個樣式精美的暗紅色信封,示意溫竹森走上前來。
秉承著不能直接拒絕、拂人面子的宗旨,溫竹森只能站起身來,想要正式地說點什麼,以此來婉拒爺爺的紅包。
秦伯早就猜到他會這樣,於是直接走上前去,從老爺子的手裡接過來,並幫忙解釋著寓意:“溫先生,紅包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意為您與阿止的婚姻長長久久。”
被這句話綁架在這裡無法退步,溫竹森抿了抿嘴唇,想著自己只能暫時收著,到後面再盡數還回去。
可接過來的時候,卻摸到了一張硬硬的卡片,剛要詫異地抬頭看向宮仕昌,就聽見秦伯低聲對他說道:“還請溫先生不要讓老爺失望。”
現金是為了好的寓意,信封中的卡才是老爺子實際想要贈予溫竹森的數額。
溫竹森一愣。
以往的大年夜,他在酒店加班的時候,就曾見過許多長輩給晚輩紅包的場景,旁邊的人也會這樣笑著勸孩子不要讓長輩失望,收下紅包才會讓長輩開心。
溫竹森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此時聽見秦伯的話,心頭不免漾起暖意。
他雙手握著紅包,深深向宮老爺子鞠了一躬:“謝謝爺爺。”
“快坐下休息吧,好孩子,”宮仕昌知道鼎鼎喜歡跟溫竹森一起玩兒,自然也是知道溫竹森今天早上突然暈厥過去的事情,“今天請你來,一個是想要好好地看看你,另一個,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帶鼎鼎去參加娃綜的事。”
溫竹森終於等到了談及這件事的機會,聞言坐得更端正了,生怕錯過半個字。
宮仕昌笑呵呵地彎了彎戴著扳指的拇指,輕輕叩擊兩下桌面,淡聲問溫竹森道:“竹森啊,鼎鼎好像很喜歡你,對吧。”
被宮老先生舉手投足間的威壓所震懾,溫竹森選了個最不會出錯的答案:“小叔性格好,跟誰都相處得來。”
果不其然,聽到這個回答後,宮仕昌就笑了起來。
秦伯接過傭人送來的熱茶,放在溫竹森的手邊。
溫竹森向他道過謝,繼續認認真真地聽著爺爺的話。
“我二兒子和兒媳走得早,只留下阿止這麼一個孩子……”想起自己引以為傲的二兒子,宮老爺子的眼底就充滿了哀傷。
溫竹森的心情隨著老人的語氣逐漸下沉,也越發心疼起原書中的宮止。
果然和當時看到的原文一樣,宮止屬實拿捏了美強慘的人設。
“啟陽品行不端,不適合成為宮家的繼承人,但佩虞的身體又不好,”宮仕昌嘆了口氣,“所以這麼久以來,我一直都把阿止當做我唯一的繼承人在培養……”
宮啟陽是宮止的大伯,宮佩虞是宮止的三姑。
溫竹森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垂眸安靜地陪伴著話主的時候,總會讓對方生出情不自禁地對他吐露更多心聲的衝動。
“而鼎鼎的出生,並不是我們老兩口貪心,想要個什麼老來得子之類的。”
宮老爺子說的這種情況,溫竹森是瞭解的。
上一世他纏綿病榻,時常待在醫院裡,每次化療之後,都能在回到病房休息的時候聽到很多醫院裡的新鮮事。
由於生活富足,導致很多高齡夫妻想要圓年輕時候的夢,就算已經五十幾歲,也甘願冒著風險再生一個孩子,這種情況屢見不鮮。
不過按照爺爺說這話的語氣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