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說願意還錢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不相信的。
宮佩虞懶得拆穿他,繼續說道:“我想說的是,我們宮家並非是不講道理的,當初為了給雙方都留條後路,我爸爸在溫先生和阿止的結婚協議上加了一條‘為期一年’的試婚期。”
溫竹森記得這一條,宮佩虞話音剛落,他就認同地點了點頭,表示確有此事。
宮佩虞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所以,根據我個人的想法,如果阿止在這段婚姻裡先背叛了溫先生,那麼溫先生可以在離婚之後,獲得一筆數額不低的賠償;但要是溫先生……”
溫竹森當然知道她要說什麼,緊忙在宮佩虞這看起來就是在給他機會的略一停頓間開了口:“我不會背叛宮先生的,而且離婚的話,我也不要宮先生的任何財產。”
甚至別說是不要財產了,就算是宮先生不介意他還錢慢都是男菩薩行為了。
宮佩虞微挑眉梢,心中難免生出了幾分不屑。
說的倒比唱的好聽。
正當宮佩虞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沒想到溫竹森已經主動做出了新的解釋:“姑姑……我對宮先生的財產沒有任何的想法,我可以保證。”
宮佩虞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不曾想將溫竹森盯得緊張了起來。
溫竹森輕咬了一下嘴唇,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拿出什麼樣的證據來證明他確實沒有想法,只得微微頹下肩膀,輕聲重複了一遍:“……真的可以保證。”
他確確實實、完全沒有對宮止的財產生出一絲一毫的惦記,更何況……他還欠了宮先生那麼多的錢。
宮佩虞能從溫竹森的語氣和眼神中辨別出誠懇的意味,她今天原本就只是想要探探溫竹森的底,如果溫竹森給她的感官很差,那麼就算是讓爸爸不高興,她也一定要替宮家剷除這個隱患。
可溫竹森這個人……居然意外地改變了她的認知和想法。
無論聽到什麼話,他都是一副安靜平和的溫順模樣,明明樾山別院那邊的訊息是說溫竹森性格刁蠻,莫非真的……百聞不如一見?
夠邪門兒的。
於是宮佩虞也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這件事情就先不提,畢竟你和阿止還要共處一年的時間,等到離婚的時候再詳談也不遲,更何況,如果你可以跟阿止好好過日子,也不是不可以……”
她不是個非要逼著自家侄子離婚的的惡毒姑姑,她只是想替早逝的二哥二嫂把阿止照顧好。
況且自從六年前阿止出了事之後,她便放棄了逼阿止早日成為宮家家主的想法。
只要阿止能夠健康平安,婚姻幸福,她這個做姑姑的,也就別無所求了。
然而還沒等她說完,就聽到了坐在對面的溫竹森給出了較為強烈的反應:“不不不,可以可以,我一定會跟宮先生離婚的!”
宮佩虞心下一沉:“……”
中午秦伯在樾山別院對溫竹森的試探,就是她授意的,所以她當然也是得知了阿止那方面疑似有問題的事,這時又親眼見到了溫竹森對她希望兩人好好過日子的這個提議有多抗拒,心頭難免也蒙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憂愁。
“那……”宮佩虞的表情難得出現了一絲裂縫,神色頗為尷尬,“我們再談談有關於您帶著鼎鼎上節目的事情吧。”
聽到鼎鼎的名字,溫竹森的心情瞬間放鬆了許多,他神情認真地點了點頭:“這一點請姑姑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叔的。”
坐在對面的青年始終沉靜淡然,一副不卑不亢的平和態度,這反倒讓宮佩虞有點兒不好意思了起來。
她自詡閱人無數,眼光老辣,可是面前的這個溫竹森,卻似乎真的不像傳言中的那般討人嫌,反而……
“那就辛苦溫先生費心照顧鼎鼎了。”宮佩虞說道。
溫竹森被她一口一個“溫先生”叫得甚是惶恐:“不辛苦的,小叔很好相處的,姑姑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好,竹森,我看你的身體狀況好像也不是很好,”宮佩虞發現了溫竹森額際的薄汗,和他始終泛著青白的細瘦指節,“這幾天我會讓樾山別院那邊的人做一些補品給你,好好補補身體,省得到節目上,沒法照顧鼎鼎。”
溫竹森從宮佩虞的語氣裡捕捉到了一絲關懷的意味,不禁有些驚訝,心頭漾起暖意的同時,依舊禮貌地應下:“謝謝姑姑,姑姑放心,我一定會讓小叔玩得開心的。”
“你也不用太緊張,”宮佩虞寬慰他道,“為了避免意外,屆時會有保鏢跟著你們,並不會讓你因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