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容淡定的鼎叔不開心了,語氣嚴肅地對著Leilani和Harvey說道:“是鼎鼎!是鼎鼎帶你們來見森森噠!要抱森森也是我先抱!要排隊!要禮貌!”
似乎聽懂了鼎鼎的意思,Harvey滿臉不甘心地往後讓了讓,緊接著,Leilani用鼻子把鼎鼎往前拱了拱,示意他來當第一個被二主人摸頭的物件。
……畢竟吃人家嘴短,總得讓著點小主人才行。
鼎鼎伸出小肉手,小心翼翼地攥住溫竹森微涼的手指,學著電視裡看到的療傷大師那樣,煞有介事地揉了揉,然後才問道:“森森,你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呀?”
他真是個沒用的小叔,在森森生病的時候,都沒有辦法像他們大人一樣,可以自由自在地開車來看森森!
可是大人不都是用稱呼來定義的嘛,為什麼鼎鼎明明是阿止的叔叔,卻不能夠開車呢?
鼎鼎緊握著自己的小肉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我真的沒事啦小叔,”溫竹森抱著奶娃娃,笑吟吟地捏了捏他的小肉臉兒,“不信小叔檢查一下?”
聽到森森的話,鼎鼎一下子高興了起來,可下一秒,又迷茫地眨了眨大眼睛:“怎麼檢查呀?”
溫竹森露出沒打針的那隻手,把白皙光潔的手背展示給他看:“小叔檢查一下我的手上有沒有傷口,就可以確定我還有沒有生病啦。”
可鼎叔哪裡是那麼好騙的。
見森森的動作躲躲閃閃,鼎鼎立刻察覺到了他的心虛。
兩隻小肉手靈活地抱住了溫竹森的另一條胳膊,順著小臂一路到了手腕,而後不遠不近地指著溫竹森手背上的淤青,不高興地噘起嘴巴:“不可以騙人!這裡!森森痛痛!”
鼎鼎以前也磕過桌角,淤青這裡,超級痛的!
細數那段昏暗無光的絕望人生,溫竹森知道自己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真心實意地心疼過。
因此這工夫著面對鼎鼎,他即便有多麼不想掉眼淚,也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森森,你怎麼哭了呀?”
見森森哭了,鼎叔立馬開始反思自己,小奶音裡充滿了內疚:“森森對不起,小叔不兇你啦~”
說著,用小肉手捧住了森森的臉,湊上去啾了他一下,再次道歉:“對不起嘛森森,小叔不兇啦~”
溫竹森愛不釋手地握住了奶娃娃伸過來牽住他手指的小肉手:“小叔沒有說錯,小叔明明是在關心我,我不該騙人的。”
鼎鼎仍舊沉浸在自己對森森很兇的愧疚情緒中無法自拔:“那我們都知錯就改,小叔再不兇森森,森森再不騙小叔~”
小小年紀居然這麼會談判。
溫竹森失笑著點頭:“好,就聽小叔的。”
“好喔~”鼎鼎興高采烈地抱住了溫竹森的手臂,另一隻小肉手依舊沒忘給森森擦眼淚,“那我們就每天都開開心心地一起玩~”
成功潛伏到溫竹森腿邊的Alice歪著腦袋看著叔侄二人,期待地搖了搖尾巴,似乎是也想要加入進來。
見此情景,溫竹森忍不住笑著把肥嘟嘟的小狗崽兒從地上撈起來,放到了鼎鼎的手中:“好,從明天開始,我就要每天都陪在小叔身邊了。”
鼎鼎高興地睜大了眼睛:“真的嘛?!”
“當然啦,”溫竹森抱緊奶娃娃,“我們一起跟其他小朋友們做遊戲,玩得開開心心的,好不好?”
奶娃娃響亮地應了一聲:“好~”
*
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但是在嚴重的社恐心理作用下,溫竹森還是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第二天早上還不到六點,他就早早地起了床,想要提前做些準備。
擔心吵醒還在熟睡的鼎鼎,便輕手躡腳地蹲在還沒裝好的行李箱邊,抱著膝蓋愣愣發了好長時間的呆。
面對鏡頭的時候,他應該說什麼?
是先鞠躬還是先自我介紹?
節目組的錄影裝置都很大很重,他到時候可一定得保護好鼎鼎,千萬不能讓小崽崽受傷……
“森森~”迷迷糊糊的小奶音從被窩裡傳了出來。
溫竹森站起身,然而突如其來的暈眩感讓他下意識摳住了旁邊的桌角,勉強站穩:“小叔醒啦?”
奶娃娃從來都沒有醒來之後鬧人的習慣,聽到溫竹森的話,立馬糯嘰嘰地應了一聲:“嗯!”
說著,一骨碌從被窩裡爬了起來,光著小腳丫踩在床邊的長毛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