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身一跳,伸出雙手,抓向彪尾。
達哥不顧安危,捨身救他,海生終於明白了達哥陪他上山的目的:達哥是想保護他。
眼看達哥有危險,海生本能做出反應,只想拽住彪,拖住它的後腿,哪怕尾巴也行。他決不能看到達哥被拍死。
體內的東西迅速移到了腰間,海生感到有一種強大的力量推動著他象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
他抓住了彪的尾巴根部。
幾十斤的重量拖緩了彪衝向達哥的速度,“啪”的一聲,彪的雙爪拍了一個空,達哥逃離了彪的雙掌,躲過了成為肉泥的厄運。
彪落回到地面,尾巴仍然被小海生死死拽著。臀部受痛,激起了彪的怒火,彪忍痛奮力豎起尾巴,將小海生高高舉起,尾巴又迅速往下一甩,將海生重重摔在地上。
地上的落葉被一股急促下沉的強大氣流迅速掀起,一聲悶響過後,海生背部朝下摔倒在地,取代了落葉的位置。一股微甜腥味的液體衝出了海生的喉嚨,跟著滲出了嘴角。
彪的尾巴仍然沒有擺脫海生的掌控,疼痛加劇。
尾巴被拽住讓它感到非常恐慌和不安。
彪更火了,一咬牙,忍住巨痛,揮起尾巴向右邊用力一甩,連同海生,拍向旁邊的一棵大樹。
甩尾是老虎殺敵的絕技之一,如揚鞭怒揮,身強體壯的獵人也將一挨即亡,威力無比。彪是虎的兄弟,絕技如同一澈。
“蓬”一聲巨響,海生的身體著實打在樹幹上,反彈落回地面,雙手仍然緊緊抓著彪的尾巴。
一口血箭脫口而出,迅速染紅了地上的樹葉。
彪抽了抽尾,感覺到尾巴還被死死拽著,心裡一驚:這還是人嗎?按理早該甩脫了。沒道理呀,即使被身強體壯、力大無比的野豬咬住尾巴也該甩脫了,何況一個小孩?
彪驚恐地回過頭看了一眼,只見小男孩仍然緊緊抓著它的尾巴,睜著大大的眼晴,恨恨地盯著它。
彪著急地時而上下跳躍,時而前弓後仰,時而左右翻滾,奮力掙扎,拼命似的想甩掉尾巴上的累贅。幾次想回頭咬死這個討厭的小男孩,可自己修長的身軀讓它根本夠不著,小男孩雙手抓住的是尾巴根部位置,而不是尾梢。
“海生。”達哥一聲驚叫,向箭一般俯衝下來,落在彪的臉上,尖尖的利嘴啄向彪的眼睛。
身經百戰的達哥明白,彪和虎一樣,身上的厚皮硬如鐵,根本不怕攻擊,最脆弱的地方就是眼睛,哪怕它閉上眼睛,眼皮也是最脆弱的。
彪只顧著甩掉尾巴上的小男孩,冷不防被達哥襲擊了面門,只好閉上眼,一邊忍受著眼皮上的巨痛,一邊繼續甩著尾巴。它心裡認定:這個難纏的小男孩才是它最大的麻煩,可他卻有超凡的抗擊打能力和出類拔萃的意志。
曾經面對十幾頭兇猛野豬的圍攻也能輕鬆戰勝的彪,更加恐慌了。
又連續幾番摔甩之後,彪也筋疲力盡,痛苦難忍了。它完全是自己把自己累垮的。跟老虎一樣,彪致命的弱點就是暴發有餘,耐力不足。
尾巴上的累贅沒甩掉,彪根本無暇顧及小小的達哥,只要能抽出一隻爪來,達哥怕早被拍成泥了,內心極其不安的彪根本沒想過應該先停止折騰,解決掉達哥再說。
此時,眼皮上的疼痛也讓彪受不了了。再這樣被達哥啄下去,它非瞎了不可。一旦眼瞎了,它必將成為其它野獸的獵物。
看得見,他能成為獸中之王;若是看不見,它連只老鼠都不如。它不想回到小時候那種煉獄般的日子。
此時,彪的眼皮已被啄破,血流滿面,眼睛快要被達哥啄爆了;尾巴疼痛得似乎已被拽離了身體。
極度的恐懼充滿了彪的頭腦。
罷了,罷了,求饒吧。再說這個難纏的小男孩能說鳥語、通獸言、喜鵲肯為他賣命、而且意志超凡,將來應該是個不凡之人,臣服於他也不算丟臉的事。
“饒命呀!主人,饒了我吧,主人。”彪心灰意冷,停止了反抗,四肢跪地,痛苦地喪求道。
…………………
達哥飛到海生的身邊,揮動翅膀,輕輕拍打著滿嘴鮮血,還緊緊拽著彪尾巴的小海生,焦急地問:“怎麼樣?海生。”
“還好,你呢?”小海生仍然躺著不動。
其實不是他不想動,是根本動不了,全身已經麻痺,不聽使喚了,只剩下一點神志,還保持著清醒。
“鬆手吧,主人。彪是獸中之王,說話一定算數的。您就是我的主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