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夫妻走在前頭,從口音上聽出是美國人,他們的眼睛不停地四處觀賞。
“歡迎,各位!歡迎來到沃特拉!”我聽見阿羅在搭樓裡招呼他們的聲音。
還有大概四十多人跟著那對夫妻走進房間,有些人像遊客一樣欣賞室內的擺設,有一些人開始拍照,還有一些人很是迷惑,好像是把他們吸引到這裡的故事不符合事實,我特別注意到一個矮小、黝黑的女人。她脖子上套了一圈玫瑰,一手緊緊抓著十字架。她比別人走得慢,時不時地逮到個人問問,我聽不懂她的語言。沒人聽得懂,她越來越恐慌。
愛德華把我的臉埋到他胸膛前,但是晚了一步,我已經明白一切了。
那個小縫隙一出現,愛德華就把我快速地推出門去。我幾乎可以看到自己臉上的驚恐的表情,眼淚忍不住地往外湧。
那金碧輝煌的走廊很安靜,除了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沒有任何人。她驚奇地看著我們,尤其是我。
“歡迎回來,海蒂。”德米特里在我們後門和這個女人打招呼。
海蒂不在意地笑了笑。她使我想起了羅莎莉,雖然他們長得一點也不像——只是她們的美貌是那麼出眾,難以忘記。我無法將目光移開。
“德米特里。”她的聲音像絲綢那般柔和,她的雙眼在我的臉和愛德華灰色的斗篷間移動。
“釣魚收穫不小啊。”德米特里讚揚道,我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那引人注目的外套她不僅是釣魚,她還是誘餌。
“謝謝。”她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你不一起來嗎?”
“馬上,給我留幾條。”
海蒂點點頭,串過門去之前又看了我一眼。
我必須小跑才能跟上愛德華的速度,但是我們還是沒能在尖叫聲之前穿過那扇門。
正文 第二十二章:逃亡
德米特里把我們帶到寬敞、明亮的服務檯前,那個叫吉安娜的女人還在那個櫃檯上,輕快、祥和的音樂從隱藏的擴音器中傳來。
“天黑之前不要離開。”他提醒我們。
愛德華點點頭,德米特里匆忙離開。
吉安娜對於我們的對話一點也不驚奇,但是她狡黠地打量了愛德華借來的那件斗篷。
“你還好吧?”愛德華壓低聲音問我,以免那個女人聽到。他的聲音因為焦慮而有點兒粗糙——如果天鵝絨有時也會粗糙的話,我想他對我們的境況依然擔憂。
“你最好在她倒下之前找個地方給她坐下。”愛麗絲說,“她都快崩潰了。”
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在不停地顫抖,我的整個身體猛烈地抖動直到牙齒都咯咯作響,眼前一片模糊,周圍的房間都搖晃著。當時有一瞬間,我感覺和雅各布蛻變成狼人那樣痛苦。
我聽到一個莫名的聲音,一個奇怪的、尖銳的聲音,和輕快的背景音樂極不協調。由於顫抖得厲害,我搞不清楚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
“噓,貝拉,噓”愛德華把我拉到離那個好奇的女人很遠的桌子旁邊。
“我懷疑她正歇斯底里呢,你最好扇她一巴掌。”愛麗絲建議說。
愛德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這個時侯,我才明白,那個聲音是我發出來的。從我胸膛中爆發出來的吶喊,它使我渾身顫抖。
“沒事了,安全了,沒事了。”他不停地重複著。他把我抱到他的腿上,用斗篷墊著,把我和他冰冷的身體隔開。
我知道這個樣子看起來很蠢,但是誰又能知道我還能看著他的臉多久?他沒事了,我也獲救了,我們出去之後他就會離開我,讓自己的眼睛含滿淚水而不能看清他的臉,我真是瘋了。
但是,我的淚水無法洗去我雙眼背後的一個形象,那個帶著玫瑰花環的小女人的惶恐的臉始終在我眼前晃盪。
“那些人。”我抽噎著說。
“我知道。”他輕聲說。
“太可怕了。”
“是的,我多希望你沒有看到那一幕。”
我靠在他冰冷的胸膛上,用那厚厚的斗篷擦著淚水。我深吸了幾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需要點什麼嗎?”一個聲音有禮貌地問道。是吉安娜,她從愛德華肩上低頭看著我,眼神中流露著關心,同時又有著職業慣性的漠然。她並不害怕自己離一個吸血鬼僅僅幾厘米的距離,她的工作態度一般,不是很認真但也還算是過得去。
“不需要。”愛德華冷冷地回答。
她點了點頭,對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