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立地符範圍小些,卻更加安全,我為什麼還要幫你寫符?”
一邊的符臨插口道:“當然是為了救更多的人,你是星山宗師,道統戒律科第一人,就不為自己這些天的行為感到一絲羞愧嗎?”
若在平時,趙處野絕不屑於搭理普通的凡人,這時也很勉強,目光掃了半圈,最後還是落在慕行秋身上,“羞愧是凡人的情緒,戒律科的道士不會羞愧,我也沒什麼可羞愧的,道統塔倒掉、九大至寶失蹤的那一刻,道統已經不復存在,道士身上的各項職責自然也就得到解除,一切但憑己意,與凡人並無區別,只是力量更強大一些而已。”
“原來戒律科最擅長的是給自己的行為找理由。”符臨憤憤地說。
趙處野面露鄙夷,“無知的凡人,眾生不分貴賤、不分族類,沒有一刻不在為自己的行為找理由,戒律科只不過是將這種事情變得更有條理、更為堅定,你們看我變化多端,我看自己卻從未變化,星山宗師、服月芒道士、戒律科之首、道符的傳承者,這都是我。”
“戒律科還跟幾萬年前一樣能言善辯。”守缺抬頭看了一眼月亮,“開始吧,我能讓這位不變的道士‘心甘情願’當活符籙,就算效果差一點,也比沒有強吧。”
慕行秋點點頭,對符臨說:“頂天立地符最多能傳播多遠?”
“號稱千里,頂多五百里,不過以趙宗師的道血與仙體——或許能再遠上幾里吧。”符臨語氣中也帶著鄙夷,他曾經很崇敬道士,即使在道統退隱期間也是如此,現在這種崇敬卻越來越少。
“如果頂天立地符在途中得到法力補充,會不會擴散得更遠一些?”
符臨愣住了,想了一會才說:“你的意思說在符籙快要結束的時候追加法力嗎?應該會讓符籙繼續下去,可是……誰會那麼湊巧在幾百裡以外給符籙加註法力?”
趙處野也開口道:“我還以為你真有一點想法,原來是一通胡思亂想,就算幾百裡以外真有一名道士等在那裡,也不能給符籙注入任何法力,那是你的法術,有你的印記,別人只能攻擊它、消滅它,不能幫助它,明白嗎?除非你們組成法陣,融為一體,可我還沒聽說過相隔幾百裡的法陣。”
慕行秋抬起手臂,略顯興奮,“關鍵就在這裡,我不用法陣,也不用別的道士在幾百裡以外幫忙,我用自己的法力擴散頂天立地符。”
見眾人不解,慕行秋轉身對守缺說:“對我施法,別太強。”
守缺是唯一站在空中的人,足不沾地,與他們相隔二十幾步,二話不說,揮手扔過來一道霞光,衝到慕行秋身前一步時停下,發出輕微的嗡嗡聲,像是一群被紗網兜住的飛蟲。
慕行秋伸出手對準霞光,手裡沒有法器,另一隻手也沒捏出法訣,霞光突然消失得乾乾淨淨,沒有造成任何傷害,慕行秋的手臂用力掄出半圈,指向另一變,射出一道閃電,正中山角,轟下去一塊石頭,他自己也踉蹌後退數步。
“抱歉,法力用得太多了。”守缺笑著說,只有她對這一幕無動於衷。
符臨見過慕飛電將符籙直接轉化為法術,突然見到慕將軍也會類似的一招,不免有些意外,趙處野才是真正的大吃一驚,倒不是因為慕行秋的這一招有多厲害,“你連法力都沒有……”
慕行秋有一點法力,卻不足以施展任何法術,這才是趙處野真正吃驚的地方,這違背了最基礎的修行規則。
慕行秋也不知道為什麼,內丹停轉、法力稀少減弱了他的感受力,對他吸收法術中的法力卻沒有多少影響,這種能力似乎獨立於三田之外,另有一套規則。
“現在的難題有兩個,第一,我該怎麼將自己的能力融入到頂天立地符裡?”
“修身符!”符臨喊道,他對符籙的固有看法接二連三被打破,再也不認為哪些事情是完全不可能的,“修身符能暫時複製本人的身軀,甚至法術。”
“沒錯,就是修身符,我在昏迷中隱約記得有這麼一種符籙。”慕行秋到現在也沒想起來具體場景,腦海中卻總有一張紙符衝著自己大笑。
“你打算吸取祖師的法術?”趙處野問道,語氣中雖有疑惑,卻沒有鄙夷與不屑。
“這是第二個難題,昆沌的鋪墊法術遍佈天下,既是頂天立地符要消除的目標,也是無所不在的法力來源,可是它們的印記太強,轉化成五行之劫的時候我能吸收一點,平時卻不能。”
“你當然不能,祖師用了一年時間施放鋪墊法術,將它們附著在天地萬物身上,看似簡單,其實是一種極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