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量而不是法術從側面將他推開。
“必須殺死他!”趙處野憤怒地大叫,手心灌注法力,將短劍又推進去一寸,然後扭頭看著撲在他身上的慕行秋,看著那張比他還要憤怒的臉孔,“道士哪來的親情?”
這不是質問,而是指責,趙處野不理解慕行秋的選擇,推開他只能讓慕冬兒多活一會而已,沒有慕行秋的符籙壓制,祖師塔分身內的法術立刻就會一湧而出,還是會殺死慕冬兒,很可能順便將在場的其他人一塊消滅。
慕行秋雙手掐住趙處野的脖子,沒有符籙,沒有法術,只有經脈內剛剛吸入的充沛法力,他必須救慕冬兒,這不是選擇,而是本能與必然,他用不著向任何人解釋,只後悔一件事,兩年前沒有利用一切機會殺死這名服月芒道士。
趙處野在施法,一開始想殺死慕行秋,很快就變為自保,對方注入的法力太多,擾亂了他的經脈與三田,沒有法術能夠成形,他也只能純以法力對抗。
他們像是旋風中糾纏在一起的兩片枯葉,在祖師塔分身的影響下飄搖不定。
趙處野堅持不住了,慕行秋的法力並非內丹產生,而是來自於法術轉化,天生帶有攻擊性,在慕行秋的經脈內尚且不老實,進入外人的體內更是橫衝直撞,蠻橫得像是一百頭野豬衝擊井然有序的王侯府第,府中的人若是早有準備,或許能將入侵者全部殲滅,突遭意外襲擊,一下子全無還手之力。
趙處野近身襲擊了慕冬兒,但是在更擅長貼身肉搏的慕行秋面前,他處於完全的弱勢地位。
“你答應過我……”趙處野啞聲說,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肯直接求饒,而是提醒慕行秋還有一個承諾沒有實現。
那是在兩年前,趙處野同意配合慕行秋寫符,但是提出一個條件:慕行秋要將吸取法力的法門教給他。符成之後,施含元一道法術將趙處野吹出數百里之外,令這項交易一直沒有完成。
慕行秋清晰記得這件事,他盯著趙處野臉上的青筋和暴突的眼睛,咬牙道:“給你。”
慕行秋並無法門可以傳授,他能吸收法術並轉化為法力,完全是不由自主的行為,他當時做出承諾,是想借助服月芒道士的聰明才智理清脈絡,現在一切都變了,趙處野想要法門,慕行秋就將自己擁有的一切記憶都交給他。
他不記得傳遞記憶的法術,他也不需要法術,趙處野的腦海就擺在他的面前,擔任守護之職的泥丸宮已經被霸道的法力衝得七零八落,擋不住任何東西了。
慕行秋將自己不多的記憶通通塞進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反正非常容易,隨著記憶湧進去的還有大量法力,比短劍更鋒利,刺得更深。
趙處野腦海中一片迷茫,看到諸多陌生的場景,其中幾段還有他自己,與此同時,他本人的記憶在迅速消失,比受到火焰炙烤的雪團消失得還要快。
整個過程頗為短暫,在粉塵山中繞行了不到半圈,慕行秋已經察覺不到趙處野的法力,於是鬆開手,轉身回望。慕冬兒被異史君抱在懷裡,嘴裡沒有吐出火團,臉色由紅轉白,正用驚奇的目光看著“錦簇”。
慕行秋稍鬆口氣,又望向被他放棄的祖師塔分身,希望還來得及補救,可他非常清楚,這是不可能的,塔內的法術太強大,沒有他持續寫符,其他人連一小會也堅持不住。
可是法術沒有洩露得更多,另一個人代替了他,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打破了透明護罩,飛到慕行秋原先的位置上,左手按在火焰上,右手變換法訣。
她用的不是符籙,效果卻更好,塔上的火焰竟然在慢慢地收縮。
慕行秋驚訝極了,不只是因為有人能彈壓住塔內的強大法術,還因為這名女子的手段與他極為相似,都能吸收法術並轉為法力,手指同樣靈活多變,慕行秋能夠十指並用瞬間寫符,女子五指或直或曲,能在同一時間捏出三五個法訣招式。
這名女子的法門更成熟、更有效,相比之下,她才是真正的嫡傳弟子,慕行秋只是躲在牆外瞥見幾招的偷師者而已。
沒多久,祖師塔分身上的火焰熄滅了,粉塵山再也不能維持形態,譁然崩解,向四面八方擴散。
半山腰的符籙師紛紛墜落,終於又能祭符飛行了,羅小六兒也向地面墜去,他的位置高達五六百丈,跌去下必死無疑,那頭獅子一晃頭,將他甩到背上,緩緩落地。
飛飛、禿子和那群孩子同時向後倒去,又同時站起,一塊嚮慕冬兒飛去。
一片混亂之中,狄遠服和石亙悄悄飛走,趙處野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