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浪費,還可能誤傷到自己人。
“外面有人在幫助你,可不要傷著他們。”龍魔笑著說,開始準備召引屬於她的魔劫了。
“都是魔種……”慕冬兒從小就不在父母身邊,很不喜歡受到管束,嘴裡嘟囔著表示不服氣,但是在這之後沒有再亂用法術,而是專心刺破重重白霧。
終於,白霧散去。
前方不是皇京,也不是世界的任何一部分景象,而是一片潔白,白得令人目眩神迷,分不清上下左右,好像伸手可量,定睛一瞧,又好像無邊無際。
慕冬兒的藤條沒有了用武之地,他轉過身,驚訝地說:“後面的白霧也沒了,這是什麼鬼地方?”
“泥丸宮。”慕行秋答道,他認得類似的地方,可是他見過的最純粹的泥丸宮也沒有如此潔白無瑕,甚至令人產生不真實之感,好像身處於不可思議的夢境之中。
“誰的泥丸宮?”慕冬兒問,對這個地方感到十分好奇。
這正是問題所在,他們在誰的泥丸宮裡?又是誰能召引如此眾多的魔劫?
“別管這些小事了,龍魔,快點施法打破虛空吧,逃出去……不,戰鬥要緊。”異史君平時的好奇心最重,在生死關頭,卻一點也沒剩下。
“我有預感,咱們將揭開道統歷史上最大的秘密。”龍魔聲音微微發顫,沒有立刻施法,而是先望向慕行秋,接著又望向左流英。
“你說這是道士的泥丸宮?”沈昊隱隱感到不安,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大錯事,“屬於某位服月芒道士吧。”
“這不是服月芒道士的泥丸宮。”左流英在原處緩緩轉動,到處觀望,尋找泥丸宮傳承小人兒的所在,這是正統道士泥丸宮裡的必有之物,可他什麼也找不到,甚至說不清哪裡才是正中間。
“服日芒。”沈昊有些激動,“道統終於有了一位服日芒道士,新祖師,第三十八代祖師誕生了,這一定是我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
沈昊也在原處轉了一圈,退後數步,與同伴們對峙,結束了察形之鏡的法術,“一切都有解釋了,虛空的確是道統制造的,但是力量沒有失控,左流英,你弄錯了,不管魔劫是什麼力量,都在道統的控制之下,因為我們有了新祖師,幾萬年來第一位服日芒境界的祖師。”
沒有察形之鏡的支援,慕冬兒的法身立刻變得虛弱,精神頭兒也隨之一落千丈,身體一軟就要坐倒,慕行秋抄手將他抱在懷裡。
“你確認這是新產生的服日芒祖師嗎?”龍魔笑著問。
沈昊將察形之鏡對準同伴,“你想說什麼?我被你們騙過一次,不會再第二次上當了。”
“魔劫的力量積累了十幾萬年,中途被念心科發現了一點破綻,沒等她們明白這股力量的來歷,就被整個消滅了,所以,魔劫到底是留給誰的?”
“留給未來的祖師。”沈昊冷冷地說。
“呵呵,你不覺得這樣做太冒險了嗎?道士的修行一代不如一代,魔劫卻越來越強,這就像是留給小孩子的一筆巨大財富,他能保得住嗎?”
慕冬兒張口想要替“小孩子”辯駁,發現全身軟弱無力,連爭論的勁頭兒都沒了,趴在父親懷裡,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沈昊盯著龍魔,沒有吱聲。
“甚至就連道士們的’一代不如一代‘也很可疑,你們擁有更完善、更合理的修行法門,更強大、更有效的法器和丹藥,卻連服月芒境界都很難達到,後代道士的悟性與意志就比前代差這麼多?”
龍魔抬頭仰望潔白的泥丸宮,臉上又露出慣有的慧黠微笑,“我終於明白了,一切疑惑至此迎刃而解。”
沈昊猜到了龍魔要說什麼,神情變得陰鬱,他在努力控制迅速高漲的憤怒,以免影響到自己的道士之心,“左流英,你也相信她的胡說八道嗎?你剛才還在為道統作戰。”
“如果某些事情只有一個解釋是合理的,那麼除了相信它,沒有別的選擇。”左流英低垂目光,他的手裡一直拿著草帽,這時戴在頭上,“所有道士都被騙了,你、我,活著的道士、死去的道士,普通道士、宗師、祖師,從吸氣直到服日芒道士,都被騙了。魔劫的力量就是十三萬多年來全體道士創造的,被九大至寶吸納在一起。”
左流英頓了頓,如果此前沒有退出道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敢於相信這樣的事實,很可能也會像沈昊一樣面無人色,如遭重創。
“初代三祖還活著,起碼有一位還活著,這就是他的泥丸宮,他也是魔劫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