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音示意高伏威去把殷不沉接回來,幻境到底是誰施展的不重要,關鍵是她不用發招就取得了勝利,於是笑吟吟地說:“還要洗劍池水嗎?或者你還想多要一根柺杖。”
安象形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沉吟半晌,低聲說:“請左流英出來。”
“哈。”楊清音笑了一聲,空中突然傳來響動,原來是另外兩名老道士出手了。
兩人將蓄勢已久的法術釋放出來,兩條五彩龍衝向禁制。可他們的目的不是擊破禁制,也不是趁機救人,而是要逃跑,法術剛一發出,兩人轉身朝來路飛去。
從他們決定投向望山入魔道士並不惜一切代價保住內丹開始,就已經沒有了同甘苦共患難的想法。
楊清音一晃手中的老群魔掌,也要釋放太陰之火,可她及時住手。因為根本用不著。
兩道五彩法術才飛出幾丈遠就調轉方向追趕自己的主人,毫不留情地一頭撞上去。兩名道士全然沒有防備,後背居然被自己的法術擊中。同時慘叫一聲,跌向地面。
奇怪的是。他們不是直直地墜落,而是斜著飛向楊清音等人,然後懸在禁制所在的高度,動彈不得,像是兩隻被蛛網粘住的昆蟲。
他們蓄在身前的法術,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被換成了幻境。
小蒿和禿子哈哈大笑,跳蚤納悶地眨眨地眼睛,它原本飛在禁制之上。這時降落一段距離,回到禁制之內,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連楊清音也吃驚了,這不僅僅是幻境,裡面還附著了其它更強大的法術,安象形看不透,她也看不透,慕行秋即使沒在度劫之中,似乎也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有事好商量,請左流英出來。我們還沒有入魔,投向望山也是被逼無奈。”安象形最後一點尊嚴也不要了,確信自己徹底落入了左流英的陷阱。
“’小左,在休息。誰也不能打擾他,有話就跟我‘老楊,說吧。”楊清音心中仍存疑惑,但她不想在敵人面前表露出來。
安象形望了一眼左流英的帳篷,知道他不會再出來了,只好對“老楊”說:“請放我們一馬。”
“給我一個理由。”楊清音收起太陰之火。
“我之前說過,望山改變了策略,也開始尋找盟友了,捨身國已經舉國投降,可我知道不是所有妖族都心甘情願。但他們不敢公開反對捨身王和望山,需要強大的幫手。我們三個一直在捨身國隱居。能代為引見。”
“嘿,你還真是挺聰明的。改主意都這麼快。”
安象形忽略楊清音的諷刺,“嚴格來說,我們從來不是望山的同夥,我們只是想保住內丹,再延長些壽命而已,所以……”
“保丹延命,我們一樣也做不到。”楊清音回答乾脆。
“那兩件事我們自己再想辦法,既然落入左流英手裡,我們沒什麼可說的,只求換命,不講條件。”
楊清音尋思了一會,“不行,你們都是出爾反爾的傢伙,不值得相信,我們一時心軟,沒準會被你們帶入陷阱,除非……”
楊清音左右看了看,對仍然癱在地上但是已不再顫抖的殷不沉說:“你的歪門邪道最多,有沒有辦法讓這三個老道士今後不敢背信棄義?”
殷不沉身上還殘留著幻境的影響,呆呆看著楊清音,沒明白她的意思,安象形卻已反應過來,“楊道士可以相信我們,連望山也沒有對我們……”
“所以你們說改主意就改主意了,望山一定很後悔。”楊清音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對殷不沉說:“你跟異史君沒學過什麼邪惡的妖術嗎?用血肉獻祭,讓對方不敢心生二意的那種?”
“哦,明白了,這個有。”殷不沉終於醒悟,而且還很興奮,騰地站立起來,“我至少會十三種這一類的妖術,用在注神道士身上他也不敢背叛,就是稍微麻煩一點,而且對身體多少有些損害。”
“對我有損害嗎?”
殷不沉搖頭,“只對接受妖術者有損害。”
“那就沒問題了,給我選一招最狠的妖術。”楊清音摩拳擦掌。
懸在空中的兩名道士一邊掙扎一邊叫嚷著不要妖術,安象形的臉色也變了,妖術大都要用到獻祭,輕則吸血剜肉,重則殘害肢體,沒一個道士願意受這種懲罰,“等等,我還有話要說。”
“說吧。”
“這個,得跟慕行秋說。”
“少廢話,現在是我做主。”
“望山道士從戰魔山盜走了一尊魔像,還有一個叫龍魔的女妖——我知道他們的下落,可以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