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數倍,存想室轉眼間成為練功室。
“我的內丹受到嚴重損傷,無法施展強大的法術,而你,潛力深厚,卻無法提升內丹,學過的法術也太少。你施法讓我看看。”
慕行秋二話不說,右手亮出紅黑色的鞭子,輕輕一甩,鞭子沒有像從前那樣變長,而是從鞘梢射出一道閃電,擊中數十步外的鐵壁,反彈之後又射向另一面牆,力度絲毫沒有減弱,就這樣不停反彈了至少百餘次。幾乎就是轉瞬之間,屋子裡已經被紅電充斥,只在慕行秋和左流英附近還有一點空間。
“保持這種狀態。”左流英不動聲色,亮出一面銅鏡,仔細檢查身邊的道道閃電,像是精明的商人在挑剔即將入手的貨物,“這才是幻境第五層,使出全力。”
慕行秋並非故意藏私,他在幻境第七層並不穩定,所以先施展最有把握的第五層,當下一心七用,將念心幻術發揮到極致。
滿屋子的閃電匯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到處發出噼嚦叭啦的響聲,四周的銅牆鐵壁微微顫動,似乎已不堪重負。
左流英沒有叫停,慕行秋就一直保持在幻境第七層,一柱香時間之後,他的心境微微一動,就是這一動,令他的幻術急轉直下,無法保持一心七用,瞬間降到第三層,屋子裡的閃電也隨之變得稀疏,像一張受損的舊漁網。
慕行秋腦子裡眩暈了一下,他對此早有經驗,調息片刻心境很快恢復正常,但沒有再嘗試幻境第七層。
左流英揮下手,表示可以收手了。
閃電消失,慕行秋收起鞭子,臉色微紅,這是因為內丹不夠強大,每次施展第七層幻術之後,他都會感到疲憊。
左流英來回踱步,七步一轉身,十次之後,他止住腳步,“直接從第七層開始。”
慕行秋剛剛緩過勁兒來,再次全力施法,直接進入幻境第七層比較困難,只能堅持一小會就自動降到第三或第四層,他也因此更加疲憊。
左流英可沒有同情心,休息一會之後,又讓慕行秋施法,就這樣,一個時辰很快過去,慕行秋面色潮紅、汗流浹背,無法再進入幻境第七層,可他從始至終沒說一個不字,既然內丹難以提升,他必須在幻術上更加用功才行。
第一天的試練到此結束,左流英沒有給出任何意見,好像還沒有找到與慕行秋聯手的方法。
“我應該將幻術傳授給段採蒿嗎?”慕行秋告辭之前詢問了一句,念心科的第二名弟子被真幻動過手腳,他有點拿不定主意。
左流英卻不肯提供一點幫助,“那是你的事,由你自己決定。”
慕行秋走出禁秘塔,全身的肌肉都快僵硬了,心想自己在亂荊山單獨修煉的時候實在過於放鬆了,非得有左流英這樣的高等道士監督才行。
大部分道士這時都在存想修行,因此臺院內顯得非常冷清,慕行秋一路走來,只見到過一名五行科道士匆匆走過。
小蒿正在房舍前的空地上練習九大道統通行的六十四招鍛骨拳,禿子也舞動頭髮模仿她的動作,跳蚤站在一邊觀看,似乎不太滿意。
她的拳法跟她的性格一樣,有些飄忽,挑不出大毛病,只是缺了一股狠辣。
慕行秋實在看不出這名女道士有何特別之處。
“念心幻術是從鍛骨拳開始練的,對吧?”小蒿對自己的拳法很滿意,一度進入了忘我狀態,所以她露出微笑,覺得天氣很好、心情很好、一切都很好。
“不是這種鍛骨拳。”慕行秋累極了,可他還是決定完成“師父”的職責。
道統裡很少用到“師父”這個稱呼,修行全看個人的努力與意願,別的道士只能作為護持者加以監督,慕行秋更是特別,加入念心科的時候沒有任何人領路,都教林颯很關心他,可他不喜歡念心科,提供不了多少幫助。
慕行秋剛在左流英那裡受過苦,很自然地得出結論,“師父”就該對弟子狠一點。
於是他教給小蒿三十二招鍛骨拳,率獸九變的心法則保留。
小蒿並不笨,看了兩遍就能將新拳法打得像模像樣,可她也不夠聰明,招式裡總是露出舊拳法的痕跡。
慕行秋從屋子裡拎出椅子,監督小蒿一遍遍練拳,中間一刻不停,禿子在邊上不停地挑錯,跳蚤看了一會,打個哈欠離開了。
一排房舍有十幾間,其他道士完成白天的修行回房休息,其中幾位認得慕行秋,走過來衝他點點頭,好奇地看了一會小蒿練拳,發現她的拳法與常見的鍛骨拳存有諸多不同,立刻轉身離去,生怕自己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