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嗎?”
辛幼陶掙扎了兩下,笑了一聲,“真到危險的時候,我不會讓妖魔抓住我的手腕,我會先施展法術。”
孟元侯鬆手,“沒錯,你想先下手為強,妖魔也是這麼想的,它們不會像我現在這樣站在你面前等你出招,而是隱藏起來,趁人不備發起突襲。”
說到“突襲”二字,孟元侯身形微晃,院子裡所有孩子同時覺得有東西貼身閃過,忽然有人叫出聲來,大家這才發現自己肩上多了一個紅點。
紅點很快消失,未留任何痕跡。
“許多妖魔都能做到這一點,假設你們全都修道有成,學會了威力巨大的五行法術,碰到這樣的妖魔還有機會施展呢?”
孩子們不語,小秋其實贊同孟元侯的說法,但他親眼見過除妖的場景,想法也更多些,“道士有法器,可以提前發現妖魔。”
“法器是所有道士的必備之物,它們能助你提前發現大部分危險,可是——”孟元侯加重語氣,“法器不會時時刻刻生效,妖魔也不全都是顯而易見,有一些隱藏極深,甚至跟你我沒有區別,法器也辨不清真相。總有那麼一刻,不是今天,不是明天,但這一刻早晚會到,你們會遇到意想不到的偷襲,到時候最厲害的法術也來不及救你,你必須依靠靈活的身體才能逃過一劫。修道先要煉形,形不能長存,卻是道火寄居之所,形愈固火愈旺,形愈動命愈久。”
孟元侯看著這群聽得半知半解的孩子,停頓片刻,大聲道:“還等什麼?來領棍棒,兩人一組,開打!”
孩子們一擁而上,搶到棍棒之後開始尋找夥伴,那些年紀最小身體最弱的孩子從來沒這麼受到過歡迎,為了爭搶他們險些提前引發爭鬥。
一陣混亂之後,孩子們終於分組站好。
小秋跟二良沈休唯一組,緊握棍棒,都對接下來的打鬥充滿期待。
“我不可會讓著你。”沈休唯小聲說,臉上卻掛著笑容。
孟元侯四處走動,調整不合適的分組,來到小秋面前,搖搖頭,“你們兩個不行,打得不會認真,換一下,你跟他一組。”
小秋站到辛幼陶對面。
辛幼陶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光憑體力與棍棒,他一點獲勝把握也沒有。
孟元侯剛要抬手宣佈開始,辛幼陶急忙開口,“孟都教,所有人都得練這個嗎?我沒想當五行法師去斬妖除魔,我想……我想當戒律師。”
“你就算想當煉丹師,也一樣得學。”
“再等等,你不教我們幾招嗎?就這麼隨便亂打?”
“亂中求勝,這是鍛鍊形體的最佳方式,等你們能夠隨時做出本能反應的時候,才有資格學習所謂的招式。開始!”
沈昊的目光一直盯著辛幼陶,孟元侯宣佈開始他才回收目光,第一個發出吶喊,惡狠狠地衝向對面的孩子,嚇得對方拔腿就跑。
這的確是一場混戰,沒一會就已經分不清誰跟誰是一組,有人叫,有人哭,棍棒散落一地,張靈生站在屋簷下面,遠離危險,暗中慶幸自己當年沒碰上孟元侯當都教。
孟元侯毫不在意,速度極快地在院中行走,將四處逃躥的孩子拎回原處,揀起棍棒塞到手中,大聲鼓勵,厲聲斥責,非得讓所有人都將棍棒掄起來不可,就連女孩子不例外。
每個人身上都藏著野性,尤其是孩子,當逃跑之路被堵,當身上接連被棍棒擊中時,他們的野性迸發了,最小的孩子也一邊號啕大哭,一邊舉棍追打對手。
但他們最恨的人還是半邊臉孔的孟元侯,找準一切機會將手中棍棒有意無意地向他掃過去。
孟元侯一點也不在意,反而讚揚那些差點打中他的人。
半個時辰之後,孟元侯開口叫停,繼續在庭院中行走,分開那些已經打紅眼的孩子,“不錯,今天就到這裡,明天繼續,待會都去向張靈生領取療傷藥。”
這一番打鬥早令孩子們筋疲力盡,許多人甚至沒感覺到身上的疼痛,聽到療傷藥才猛然發現身上到處都是青腫,骨頭似乎也斷了幾根,他們都死死盯著將自己打傷的人,尋思著自己剛才失誤在哪裡,待會怎麼報仇。
孟元侯對館舍裡充斥的仇恨氣氛甚感滿意,“記住我的規矩,我讓你們打,就給我使出全力,我沒開口,誰也不準動手,要是讓我發現有人私自打架,當天就扔出鏡湖村,有一個扔一個,哪怕今年龐山道統收不到弟子,哪怕宗師親自求情,我也絕不允許被扔出去的人再回來,明白嗎?”
“明——白!”孩子們齊聲應答,他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