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二餅道友,久仰久仰。”
西沙公主雖覺得女童的名字又奇怪又彆扭,可也沒放在心上,老氣橫秋的回禮道。
“你們準備好了嗎?”
名叫二餅的女童輕聲問道,她也有些緊張,小手心裡全是汗,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離開老闆和老闆娘,單獨行動。
準備什麼?
西沙公主心中疑惑,沒等她多想,那女童已化作一條淡淡的水影,越過林苑和寶庫間的空地,衝了過去。
西沙公主也沒空多想,連忙向看守寶庫的散修們使了個眼色。
散修們見狀,紛紛避開。
二餅一怔,人已到了寶庫門口,卻停住腳步,現出身形。
她略略喘息,狐疑的打量著周圍的散修,瞪大雙眼,滿臉奇怪。
“二餅,老闆娘讓我們回去。”
從林苑深處又傳來童稚的聲音,戍守寶庫的散修們心中驚訝,相視一眼,背後微微發冷。躲在樹林中的明顯不止一人,他們卻沒能發現。
二餅“哦”了一聲,悻悻然的向回走去。
西沙公主心中一陣荒謬,終於等到這一天,卻不料等來的竟是這樣的結果。
那兩個人究竟要怎樣?
望向夜空,西沙公主愁眉不展。
第二天,又有鷂鷹飛入宮廷,化作榜文,榜文上還是同樣的話。
到了夜裡,西沙公主帶著三十來個散修戍守寶庫,又來個童子,自稱發財,依舊是在散修們退散時被召回。
就這樣,來來回回第五天,每天夜裡都上演著同樣的戲碼,流沙國上下苦不堪言,抱怨紛紛,不知道客棧主人是在玩哪出。而五個童子也同樣銳氣盡失,一個個垂頭喪氣。
客棧七層,安伯塵望向在雲間打坐的童子們,隨後將目光轉向司馬槿:“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們如今都心灰意冷了。”
“這樣才好。”司馬槿笑了笑:“修行在於煉心,在於剋制負面情緒,他們平日裡跟在你我身邊,修為上算是天才橫溢,對於道心的修煉卻因為你我緣故而幾無進展。倘若他們能剋制住負面情緒,重燃信心,將寶沙取得,這樣的磨礪才有用。”
“是啊。想當初我經歷了多少成敗榮辱,方才有今日成就,說起來,和那位離公子脫不了關係。卻沒想過,有一天我也會扮演起離公子的角色。”
安伯塵嘆聲道:“只可惜,我帶給他們的庇護太多,難免讓他們心生依賴,少了後顧之憂,終難得到真正的磨礪。”
“要不然,我們也玩一次假死好了。”司馬槿眨了眨眼睛,見到安伯塵大皺眉頭,莞爾道:“開個玩笑罷了。這世上有你一個也就夠了,再多五個,恐怕會天地不容。”
“你還是在擔心。”
安伯塵搖了搖頭。
打從安伯塵傳道神仙府後,司馬槿嘴上不上,可安伯塵如何感覺不到她對於此事的忌憚,平日裡有事沒事,司馬槿總會對五個童子洗腦,無非是忠於安伯塵,忠於圓井宗。
安伯塵雖然傳道神仙府,可並沒收五人為徒,而是把他們掛名在圓井宗門下,拜李小官為師。
身穿藍衣的女童名叫二餅,修的是水火二勢。身穿金衣的童子名叫發財,修的是金火二勢。穿著黑衣的童子名叫九萬,修的土火二勢。穿著白衣的女童名叫東風,修的是風火二勢。剩下的穿著黃衣的童子名叫一條,修的木火二勢。
童子的名字自然是司馬槿所取,其中涵義安伯塵也沒問,童子取名時年紀甚小,到今日也已習慣,並不覺得拗口。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不覺得有什麼,我自然要替你多想一些。”
司馬槿說著,目光轉向五個童子:“都收功。”
童子們出定起身,從雲上跳下,乖巧的走到司馬槿身邊,臉上仍掩飾不住垂頭喪氣的神色。
“好了,打起精神來,後天晚上最後一次,一定要將天河寶沙取到手。”
司馬槿慢悠悠的說道。
“可是,萬一他們仍然不阻攔,那該怎麼辦?”
發財抬起頭問道。
“這次不會了。”司馬槿語氣漸冷:“不過,若是你們取不到天河寶沙,也就不必回來了。”
聞言,五個童子噤若寒蟬,眼中閃過懼色。
安伯塵在一旁看得心裡暗暗搖頭,他和司馬槿一個白臉一個黑臉扮慣了,童子們對司馬槿又敬又畏,然而這回他們眼中的懼怕並非是對司馬槿,而是對於後天晚上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