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還不明白。”安伯塵灑然一笑,長髮自然而然的飛揚於腦後,飽滿的天庭令人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無窮大智慧:“如此,你便試一試我這一槍!”
話音落下,嗡鳴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整片天地只剩下四種顏色,火紅、雷紫、風白和水藍。
安伯塵嘴角含笑,隨手在半空虛虛一筆畫,那四種顏色聚合成一柄長槍,長及天地,佈滿了王子山、呂風起和九辰君的視野。
“這一槍……”王子山身軀狂顫,不斷的向後退去,再顧不上掩飾眼中的恐懼之色。
天地之光華已被安伯塵這一槍完完全全的奪走,王子山的青面就好像離開了太陽的月,再泛不起半絲光彩,更別說吸收、模仿、放大安伯塵這一槍。
“王子山,這一槍你可接得住?”
安伯塵笑著問道。
王子山咬牙切齒,他死死盯著那槍,待到那槍距離他只剩一千步時,王子山終於承受不住恐懼,尖叫一聲,瞬移而逃。
王子山剛消失不見,那柄橫亙天際的四色之槍也隨之消失不見,安伯塵像是用盡所有力氣般,身體微微向前傾,喘息粗沉,之前做出的那副高人模樣也不復存在。
一切恢復平靜,幽冥海波濤洶湧,歸一島上偽裝成教徒的神將們也隨著王子山一同離去。
“這一槍是假的?”九辰君問道。
“是真的。”呂風起在另一邊回答道:“可是隻有半槍……或許連半槍都不到。”
“也就是說,他僅憑還沒創成的一槍便嚇走了那玄仙?他又是怎麼復活的?”九辰君似有些不甘:“之前殺他的可是玄仙,他究竟修成了怎樣的神通道法,竟連玄仙也殺不死他?”
“那你只有去問他了。”呂風起說話時,手指一直緊摳著長戟。
這一剎那,無論九辰君還是呂風起,都有趁著安伯塵虛弱而將安伯塵斬殺於此地的衝動。
可一來他們看不透安伯塵適才那一槍的威力,也對無法理解安伯塵的死而復生而感到恐懼。二來,如今形勢對於他們來講很是不利,若死了安伯塵,等同於少了一個不可或缺的助力,呂風起和九辰君都非因小而失大者。
“再不出手你們就沒機會了。”
幽冥海上,已然恢復幾分血氣的安伯塵望了一眼呂風起,又望了一眼九辰君,笑著道。
他如今的氣質雖不像剛才對上王子山時那麼居高不下,可也和從前的他大不一樣,說話時語氣淡然,可自有一種讓人信服的氣質。
眼見呂風起和九辰君都不吱聲,安伯塵笑了笑,左手虛畫了道圓弧:“既然如此,我們別處說話。王子山非蠢人,他的智商超過大多數這個時代之人,想必不一會兒就反應過來。”
話音落下時,從安伯塵左手下晃出一道光圈,他抬腳邁入光圈,這種感覺就好像他自己將自己提起來似的,荒唐而神祇。
走入光圈後,安伯塵消失不見。
九辰君和呂風起互視一眼,也化作流光一道,閃身消失。
三人走後沒多久,海波上閃過一道殘影,青面王子山喘著粗氣趕了回來,他望向空蕩蕩的幽冥海和歸一島,又惱又怒。
第646章 涅槃一槍
“你是怎麼復活的?”
“你的那一槍是怎麼回事?”
西洲之地一片荒涼的戈壁上,九辰君和呂風起一前一後問向安伯塵。
大風如刀蠶食著一片又一片的石窟和沙地,路上偶爾能看見被野獸啃噬得只剩下白骨的羊鹿,天地間的你死我活從來這麼簡單,強者才掌握話語權,因此面對九辰君和呂風起的質詢,安伯塵選擇笑著保持沉默。
原本就連安伯塵自己也以為,他被王子山模擬、放大的初始之槍刺中後,只會是死路一條。肉身破碎、神魂即將湮滅的那一刻,安伯塵想過許多許多,有他這一生的起起伏伏,有從小疼愛自己卻到臨終都沒能趕回去見他們一面的父母,有那些死在自己手中的高手強者,也有那些未完成的事,比如對司馬槿的諾言。
人之一死,萬念俱灰。
這些念頭只在安伯塵的腦海中停留了一瞬,一瞬後安伯塵的神魂灰飛煙滅,塵歸塵土歸土。
人死之後,本該什麼也感覺不到,特別是連神魂都灰飛煙滅。因此當安伯塵發現他還能感覺到這方天地另外一些奇妙的存在時,他的震驚絕對超過呂風起等人看見他復活時的感受。
安伯塵死後能感覺到的,主要是那四樣:風、水、雷、火。在他死後的觀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