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他閉關修道,其中自然有欲求突破神師的緣故,可更多的卻是為了遁離塵世,避開十年大匡氣運。可是他怎麼也沒料到,宿命如繩,他越是掙脫,束縛得反而越緊。他言安伯塵和這場氣運息息相關,可一場關乎天下興亡的氣運,又怎會僅僅牽連到一兩個人?身為大匡第一人的他,更是這場氣運中不可缺少的變數。
於是乎,呂風起避禍不成,反而折了他此生唯一的兄弟,更是擊碎虛空,引來邊界之地群妖,給大匡帶來了千古未有的劫難。
所謂因果報應,不外如是。
畫戟高舉,殺意如虹。
風起時,未披甲戴冠的呂風起長髮飄颺,立於斜天而起的高塔上,修長而魁梧的身體也隨之微微傾斜,整個人彷彿掛在大地為弓、長空為弦上的那支霸王箭,風華千古的氣勢自山河之上氤氳升騰,說不盡的英姿雄發,絕然傾世。
……如你呂風起者註定將會成為歷史的主角,你的故事也會一代一代流傳下去,即便今日的你已淪為塵埃……
下意識的,呂風起耳邊迴盪起那個變戲法的中年人曾說過的話。
“……真是狗屁。”
不屑的笑了笑,呂風起薄長而冷峻的嘴角輕揚,陡然間,右臂劃過一道驚豔的弧線,方天畫戟從他手心射出,尾翼劃過道道殘影消失在中都天塔上。
十分之一個彈指剎那後,千丈高空上旋轉出如鞭氣浪,卻是方天畫戟破空而出,攜著兩萬餘斤的巨力轟殺向五步外的虎妖。
第269章 傳技
方天畫戟撕裂空氣而出時,腳踩黑雲的那頭虎妖似乎才反應過來,轉過頭,瞪大眼睛盯著方天畫戟,不安的嘶吼著。
又是十分之一個彈指剎那,方天畫戟轟然突刺,戟尖閃過道道冷鋒,擊中虎妖的前胸。
“吼!”
虎妖慘叫一聲,被方天畫戟轟飛出十來丈。
見狀,默默關注這一戰的天品修士們無不暗舒口氣,心道僥倖。
那虎妖看起來生猛,卻敵不住呂風起一戟,諸人雖無呂風起之能,可大有自負能接下一招方天畫戟者,因此即便妖魔降臨,也並非沒有解決之法……
諸人如是想著,可轉眼後,所有人同時變色。
“吼!”
憤怒的吼聲從天頭響起,那隻被方天畫戟轟飛的虎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步履雖蹣跚,可全身上下竟無一道傷口,方天畫戟被它叼在口中。
“咔嚓!”
在天品修士們震驚的目光中,那虎妖緊緊抓住方天畫戟,雙臂用力,竟將畫戟從中折斷,甩落天頭。
初時的驚訝過去,數百道目光同時轉向中都天塔上的男子,有緊張,有焦慮,有嘲諷,還有絕望。
就連大匡第一的呂風起飛出一戟也沒能將那虎妖殺死,反倒被毀去兵器,何況他們?除了降臨大匡的虎妖外,還有許許多多的妖魔鬼怪盤旋在天幕之外,蠢蠢欲動,倘若它們每一頭都像虎妖一樣刀槍不入,又會騰雲駕霧,那大匡恐怕真要毀於一旦了。
諸人如是想著,目光所及,站在天塔上的男子卻沒有露出半絲慌亂,即便失了方天畫戟,可他依舊筆直的站著,彷彿另一支畫戟,遙指天頭虎妖。
呂風起領兵作戰時素來盔甲嚴實,鮮有人能一睹他的真面目,而今出關,輕衣薄衫,卻將他的容貌暴露在大匡強者們眼前。
和華飛、黃霸天等大老粗不同,呂風起是個標準的美男子,身高八尺,身形修長而魁梧,面如冠玉,唇若塗脂,雙眉如劍,眸若寒潭。最令人過目難忘的,卻是他那雙薄唇,冷薄得好似呵出一口氣便能將人冰凍住。
而此時,那雙薄唇咧開一道玩味的弧線,亦吐出無比輕蔑的話。
“孽障,放馬過來!”
抬起頭,呂風起朝向天頭的虎妖道,神色平靜,宛如不波古井,只除了唇角處似乎與生俱來的冷漠孤傲。
“吼!”
那虎妖皮毛張開,仰頭怒吼,旋即撒開四蹄奔向呂風起。
它雖不通人言,卻能感覺到呂風起的挑釁之意,在它看來一個弱小的人類竟敢如此挑釁,簡直是奇恥大辱。
而圍觀的天品修士們,無論此前和呂風起是親是仇,欽佩還是憎惡,此時無不暗中捏了把冷汗。
呂風起固然是大匡第一人,無敵天下,可那頭虎妖卻是來自天外,神秘莫測,適才飛天一戟尚無功而返,眼下呂風起赤手空拳,如何能敵得過那虎妖。倘若連呂風起都不是這些妖魔鬼怪的對手,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