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飛射而來的七箭,變成蒼鷹的老者心中惴惴,一時不敢接招,正欲向上飛離,孰料那七支短箭彷彿長了眼睛般將他團團圍住,封鎖住了他四方退路。剎那後,從七箭中飛出一箭,疾射向蒼鷹。蒼鷹也發現了那支詭譎的小箭,撲翅而起,正想變回原形,卻還是慢了一步,被短箭射中鷹爪。
一箭射出,安伯塵長舒口氣,隨後搖搖欲墜的跌落,閉目盤腿坐於河面。
七箭中玄奧最粗淺的這一箭幾乎消耗了他全部的神魂之力,此時連手臂都抬不動,更別談施展其餘的法術。
可再慘也慘不過那位被短箭射中的二重天真人,所謂神魂釘形,便是一箭射出將對手的神魂或是元神釘住,倘若對手沒有施展變化之術,用這一箭只能令對手的神魂無法出竅,使得對方心意大亂。可一旦此箭射出正逢對手變身時,神魂便會被釘在所變之物上,倘若彼此間修為差距不是太大,那麼沒有兩三柱香時間難以變回原形。
發現自己被困死在鷹身中,老者心慌意亂,撲楞著翅膀,在半空中嗷嗷直叫。
沒過多久,蒼鷹漸漸冷靜下來,因它看見了一動不動盤坐於湖上的安伯塵。鷹目中閃爍著恨意,它強忍著爪尖的劇痛,扇動羽翅,惡狠狠的撲向安伯塵。
以二重天的修為追殺一個離開肉身的神魂,竟然落到這等下場,老者心中又羞又怒。被短箭射中後,他心死如灰,本以為勝負已定,卻陡然發現那個一重天真人的神魂也不好過,儼然耗光全力,再無法繼續出手。
黃金湖上波光粼粼,冷月下,蒼鷹展翅撲襲。
就在蒼鷹距離安伯塵的神魂只剩短短十丈時,湖面上颳起一陣旋風,風中隱隱能見到五個瘦弱的身影,五小鬼嬉笑著,肩扛安伯塵的肉身飛奔安伯塵的神魂而去。
睜眼抬頭,安伯塵冷笑著看向近在咫尺的蒼鷹,隨後化作一道白光飛入肉身。
蒼鷹見勢不妙折身欲逃,可當它抬起頭,只見對面站著一個笑盈盈的青衣人,青衣手中提著一柄銀白色的長槍,那槍有些眼熟,似曾相識。
下一刻,鷹目中綻放出濃濃的震驚,難以置信的看向安伯塵,卻是想起了傳言中兩年前那個提槍撞東嶽的年輕神師。
沒給老者繼續想下去的時間,安伯塵一槍刺出,蒼鷹被捅了個透心涼,銀槍收回時劃過一道雷光,將已被釘住的神魂劈散。
“嘩啦!”
水花濺起,蒼鷹摔落水面,漸漸變成一具老邁的屍身,空洞的雙目圓鼓鼓的睜著,不甘的望向幽深的夜幕。
忍著仰天長嘯的衝動,安伯塵平息口氣,警惕的掃視四周,眼見無人,臉上浮起輕鬆之色。
“二重天真人……若是戰術得當,一重天伏殺二重天也並非沒有可能。”
低聲喃喃著,安伯塵目光閃爍,心中痛快無比。
正當他準備下命五小鬼把老者的屍身沉江時,老者脖頸下那個閃閃發亮的玉片吸引了他的注意。
彎下腰,安伯塵拾起玉片,開啟目神通看去,短暫的驚訝後,安伯塵嘴角翹起,露出酣暢淋漓的笑意。
第369章 險中奪氣運
安伯塵回到鎮東峰時,夜色正濃。
峰上靜悄悄,呂風起和無華都未迴轉,鳥雀虎猿也已休憩,安伯塵盤坐樓臺前,一邊閉目調息,一邊整理這幾日中的得失。
迴轉五鎮海瀆的短短六日裡,安伯塵所得頗多。投入正蒙上頭寵眷的呂風起麾下,既找了個靠山,又能和無華他們繼續並肩作戰,避免了兩年前孤立無援的困窘局面。除此之外,安伯塵還從蓬萊仙山收穫了驅神馭鬼之術,加上他正在參悟的周天三十六擊,傍身槍術、隱身瞬移等等法術,除非遇上二重天真人境之上者,否則自保當無虞。然而這六日中接連斬殺四名仙家中人卻出乎他原先的意料,三名正宗仙家子,一名仙家信使,無形之間讓他陷入難以預計的危險中,一旦安伯塵行兇之事暴露,他必將成為五鎮海瀆人人得而誅之的公敵。
不過就目前的情形來看,又有誰會發現?
睜開雙眼,安伯塵長吞一口太陰之氣,化作四勢元氣湧向匍匐在下丹田的神魂,神魂稍有幾分起色,卻仍萎靡不振。想要恢復少說也得兩三天,在施展釘頭七箭之前,安伯塵已有心理準備,不過能夠憑此斬殺一名二重天真人,這點點代價又算得上什麼。
從珠鏈中取出玉片,安伯塵掂量著,眼中浮起一絲玩味。
這玉片的主人是華家,當初北嶽鎮的三大仙家之一,北嶽淪陷後華家和其餘兩家一同投奔東嶽鎮,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