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塵撓了撓頭,看向左挑右撿,彷彿逛街般滿臉興致的司馬槿,疑惑的問道。
“自然是都帶走了。”
司馬槿頭也沒抬道。
“這麼多……你怎麼裝得下?”
“沒事,大黑肚子大,一口頭便能全吞了。”
“可是……”
眼見安伯塵面露不忍,司馬槿蹙了蹙眉,停下腳步,語重聲長道:“不要覺得這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別以為我們這麼做就是蟊賊。太白山人待我們如何你也見過了,心懷善意是沒錯,可也得因人而異,這幫修士既然想殺我們,若不還以顏色,如何消氣?”
說完,司馬槿手捏印法,安伯塵一驚,就見視窗處冒出一隻蛇頭,張開血盆大口,竟將閣內的寶貝一股腦吞入腹中,連修煉秘籍都不放過。轉眼後,原本琳琅滿目的藏寶閣四壁空空,只餘書架左右搖晃。
“還愣著做什麼,走吧。”
聞言,安伯塵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停下,轉目看向空蕩蕩的藏寶閣,半晌,咧嘴而笑。不再流連,安伯塵躍上蛇頭,這種做壞事的感覺難免有些緊張,可一想到那些道人們欲殺他和司馬槿而不成,反被掏空了家底,安伯塵沒來由的一陣興奮,暗呼過癮。
御蛇而飛,傍晚時的太白山美輪美奐,山河壯麗,景緻怡人。
耳邊依稀傳來叫囂聲,不用看,兩人便知道定是太白眾人追到藏寶閣,看著家徒四壁的景象,頓足捶胸,老淚縱橫。吃了一頓匡帝都吃不到的仙家美味,賺得太白山滿閣珍寶,讓欲害自己的道人們追悔莫及,眼下則乘風而飛,欣賞著如詩如畫的美景,這等享受便是神仙也羨慕。
舉起酒袋中的太白醉,安伯塵和司馬槿相視而笑,輕抿一口。
“小安子,這才過了一天而已,我們在這玄德洞天還得呆上兩天,你想去哪玩?”
頰邊氤氳起淡淡的緋紅,司馬槿難得的詢問向安伯塵。
只是第一天便這麼有趣,接下來的兩天彷彿一個大大餡餅放在兩人眼前,一時間,琉京已被丟到九霄雲外,安伯塵皺眉苦思起來。
大黑飛得極快,此時離太白山已有十餘里,晚霞遠蕩,隱約能看見遠處連綿起伏的府城。
互視一眼,安伯塵和司馬槿心中已有了答案。
今日這一遊是在玄德洞天最大的修煉宗門,雖然賺了個盆滿缽滿,可細細想來也是危險之極,一個不留神便有可能被看穿,死無葬身之地。接下來兩日自然是去塵世中轉一圈,見識下玄德洞天的風土人情,品嚐一番當地的美味,偷得浮生半日閒,豈不快哉。
然而,就在司馬槿下令大黑飛入府城時,卻見大黑麵露掙扎,四目之中流露出濃濃的驚慌,轉眼後嘶鳴一聲,降下雲頭。
“大黑?”
司馬槿面色微變,急忙捏動手印,可無論她如何使喚,大黑卻不理不睬,鐵了心的向下飛去。
少時,兩人降至一片密林前,密林深處藏著灣潭水,潭水渾濁,像是沼澤,卻又漂浮著落葉樹枝。
“大黑,你幹嘛不聽話?”
司馬槿皺起眉頭,伸手敲向蛇頭,大黑嘶鳴著,四目中寫滿委屈,匍匐在地。
一抹烏雲劃過天頭,將黃昏抹去,陡然間,風聲呼嘯,從密林深處走出一個白衣少年,看不清面容,因為他的臉上蒙著一方黑布。
“你們倆就是打劫太白山的小賊?”
少年開口問道,他的聲音有些古怪,隔著面罩傳出,聽不出情緒。
“你是何人?”
司馬槿不動聲色的邁出一步,站在安伯塵身前,問向來人。
“我是……我是打劫的,快把寶物都交出來,否則我就不放你們走。”
少年語氣僵硬,說話時,雙手不知放哪好,有些手足無措。
司馬槿看在眼裡,心中明瞭,這不知從哪冒出的少年顯然是第一次玩打劫,只是不知他如何知曉太白山之事,大黑不聽命令,無緣無故落下似也和他有關。他的修為並不算高,元氣還不足地品,可隱隱之間卻透著神秘。
“紅拂,我們走吧。”
安伯塵也看出些端倪,卻擔心太白山眾人會追來,轉頭向司馬槿說道。
司馬槿點了點頭,雖然好奇對面少年的來歷,可也知夜長夢多,此時兩人需得離太白山越遠越好。
眼見那兩個剛打劫完太白山的賊人對自己視若罔聞,白衣少年臉上有些掛不住,重重咳了一聲,嘴裡唸唸有詞。
咒語落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