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1 / 4)

小說:驚夢殘天 作者:剷除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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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妙語不禁氣往上衝,心道:“中年喪偶晚年喪子,哼,為官不義得此報應,也往我們頭上算這筆帳?”幾乎便要脫口而出的話,見他神色酸楚,又強嚥了回去。

李遇不知她心思,依然恭敬地道:“李某身負大仇,北宮姑娘與五位師父一般肝膽,為了不相干的李某如此仗義援手。他日大仇得報,一定為姑娘赴湯蹈火,絕無悔恨!不知道姑娘現在打算教我什麼功夫?”

白妙語雖然生氣,卻也無奈,只問道:“憑一人之力,你打算如何報此‘大仇’?”

李遇昂然道:“自然是勤勉練功,早日藝成下山,上託義幫挑戰白心禮,光明正大地打敗他。他若甘為流寇、不知改悔,李某自會為民除害。他若有了悔改之念,李某就放他一條生路,勸他解散幫中匪黨、為朝廷效命,或者棄械回鄉,老老實實做人!”

白妙語打斷他道:“枉讀聖賢之道!你們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兒,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又豈會知道百姓人家辛苦一年,臉朝黃土背朝天,卻食不裹腹的滋味?你們飽食終日無所事事,又豈會知道百姓人家若生出個像樣些的姑娘來,便擔心被選秀入宮、終生不見親人的辛酸?又知不知道,若生出個男兒來不瘸不啞,便擔心被徵去當兵打仗,戰死沙場而生離死別的悲痛?你們在朝廷上滿口仁義、滿口憂患,幾個昏君聽進耳裡了?又有幾家百姓因為你們的高談闊論而免去了選秀之災、徵兵之禍?”

李遇從未聽過如此“大逆不道”之語,心中既驚恐又好奇,瞪大眼睛,聽她又道:“每個想當皇帝的人都說自己是正義,都要永垂不朽,百姓人家的兵卒便理所當然萬骨枯朽是不是?哼,贏政自稱正統,就有理由焚書坑儒;項羽說他是義軍,就可以一把火燒掉阿房宮;劉邦說是真命天子,就名正言順地大殺功臣……都說得冠冕堂皇道理一大堆,老百姓活該要受連年征戰,更活該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血流成河白骨成堆是不是?”

白妙語甚少發牢騷,因為不屑於酸迂之談、書也讀得不多,只是行走江湖,眼中所見,不是戰火便是白骨,心中對打仗恨之入骨。如此滔滔不絕大論是非,乃是生平頭一遭,自己心中雖感好笑,卻也十分痛快。

李遇二十多年以來,亦是首次聽人如此“逆反”,雖不苟同,卻也找不到反駁之語,又見她如此忿然,怕觸怒於她,聽她說完,才輕輕道:“北宮姑娘,無論如何,墮落為寇、中途伏擊,總不是君子所為罷?難道說身處亂世,就有作惡的理由了麼?”

白妙語冷冷道:“你們父親是被殺害的麼?你是被人推下山崖的麼?你懂不懂賊寇、武林門派與江湖幫會的差別?憑什麼胡亂扣上賊寇的帽子?你父親在朝為官時候的所為,你果真毫無所知嗎?”

李遇昂然道:“從我懂事起,父親便教我忠孝節義。家母身故,兄長早夭,父親甚至未曾續絃再娶,憑什麼蒼天無眼,讓他遭此橫禍?難道,一個人正直仁義也有過錯麼?”

白妙語見他對李承波所為毫不知曉,急切之下便欲衝口說出其父之惡,忽地想起白心禮所囑:命她一不可欺負李遇,因其尚有正氣;二不可譭譽其先人,無證無據、先人亦去,當讓後輩心中有所敬仰……心裡既煩惱又無奈,見他如此盲目自信,不想再理他,轉身便走。

李遇急道:“北宮姑娘,你……你教我什麼武功?”

白妙語頭也不回地道:“跟我進來,我找書給你讀。要入上乘武學之道,首要的是心中無戾氣、無殺氣,萬事隨遇而安。還有,日後叫我‘妙語’便好,大家都這麼叫我。”

李遇怔怔地道:“那麼,這武功學來何用?”

忽聽一人在身後道:“武者,乃以強健筋骨、懲奸扶弱為本,不為屠戮,更不為仇殺。只因世人德行各異、良莠參差,不得已時才會以武力征服。若是以德服人,手不沾腥刃不沾血,便能夠勸人為善棄惡,才是上策。是故也可以說,學武,實乃世人之悲哀也,乃是下策!”

進來的乃是仲長隱劍。白妙語聽她這麼說,遙遙一豎拇指。

仲長隱劍走向李遇,神色莊重地道:“你練武無成,乃因未過三關:一是見少了世態,一切所知皆出於書,想當然耳;二是先天弱質,後天又生戾氣,既無底蘊又偏求速成,如駑馬後行而不腳踏實地,實屬危險;三是所學除書中道理外,其他所知亦有限,不能融匯貫通。此後,不但要讀聖賢之道,平時不屑的醫術、藥理,以及其他‘左道’,都應有所涉獵,才不會沾沾自喜、夜郎自大!”

仲長隱劍生性恬淡、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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