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寒香道:“大哥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呢!”緩舉皓腕,輕揮羅帕,又擦去他臉上汗水。
胡柏齡微微一笑,道:“我見你對孩子情愛甚重,如果把此事據實相告,怕你聽了傷心。”
谷寒香站起身子,笑道:“我去給孩子倒杯水來。”
胡柏齡點頭微笑,閉上雙目,運氣調息,他強行運勁迫出真氣,精神耗損極大,這一運氣調息,立時覺出不對,好不容易才把真氣調勻,執行全身,衝上十二重樓,漸入物我兩忘之境。
待他運功清醒,天色已然入夜,睜眼看去,只見谷寒香懷抱孩子,滿臉憂鬱之色,坐在對面,一見胡柏齡清醒過來,急道:“唉,大哥平日運氣調息,至多不過一個時辰就可醒了過來,怎麼這一次運氣調息,用了這樣長的時間呢?”
胡柏齡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替孩子打通經脈之時,耗損真氣過多,是以這次調息的時間較長。”心頭卻是暗生凜駭,默算相距比武日期,除了今夜尚餘四天時間,自己耗損真氣卻無法在四日之中調息復元。
谷寒香道:“寒碧崖比武之爭,轉眼即到,我怕你……”
胡柏齡哈哈一笑,挺身躍起,道:“你看我不是完全復元了麼?”
回頭望去,只見江北五龍中的飛天龍何宗輝,多爪龍李傑,噴火龍劉震,並齊站在石室外面,不敢進來。
胡柏齡瞧了三人一眼,笑道:“你們怎麼不進來,姜錢二位賢弟那裡去了?”
飛天龍何宗輝,道:“姜錢二人現在谷口……”說話之間,人已跨入石室。
多爪龍李傑,噴火龍劉震,緊隨飛天龍何宗輝身後而入。
胡柏齡搖搖頭笑道:“去請他們回來吧!”一語甫落,忽聞風聲颯然,出雲龍姜宏疾服勁裝,飄然踏入石室,口中微作喘息,顯然,他是急奔而來。胡柏齡微微一皺眉頭,問道:
“出了事麼?”
姜宏道:“谷外來了七八個人……”
胡柏齡接道:“不要管他們也就是了。”
姜宏道:“其中兩人,正是昔年追隨盟……”忽然想到幾人已是結拜兄弟,立時改口接道:“正是隨大哥的陳文、陳武兩位兄弟。”
胡柏齡淡淡一笑,道:“我們既已洗心向善,道不同不相為謀,由他們去吧!”
姜宏道:“除了陳文、陳武兩人之外,還有四個年紀相若,勁裝佩劍的少年,護擁著一個身穿長衫之人……”
胡柏齡道:“你要告訴我那身穿長衫之人,可能就是起而代我的江北綠林道上瓢把子是也不是?”
姜宏道:“大哥料事如神,小弟正是此意,不過……”
胡柏齡笑道:“四天後,寒碧崖即可展開爭奪綠林盟主之位的大戰,現下如人未有犯我之心,不可找人麻煩,好在只有四日時間,屆時自然免不了和他一場拼搏,當可替你們出一口氣。”
姜宏不敢再說,抱拳一禮,向洞外退去。
胡柏齡忽然叫道:“你去把錢賢弟也叫回來吧!”
姜宏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胡柏齡微一沉吟,又叫住姜宏問道:“那人長的什麼樣子,大約有幾歲年紀?”
姜宏道:“其人故作神秘,經常黑紗垂面,他雖縱橫江北道上數年,卻沒一人能講出他的面貌,不過,依他身材看來,大約在二十三四歲的年紀。”
胡柏齡哦了一聲,道:“別惹他也就是了!”
姜宏微一沉吟,問道:“如他們要進這山谷中來,是否也要放他們進來?”
胡柏齡道:“此處既非我們所有,讓他們進來無妨。”
姜宏只覺胡柏齡性格大變,和昔年完全不同,當下說道:“大哥既然這等吩咐,我這就去通知三弟,不要和他們衝突起來,以免造成騎虎難下之局。”
胡柏齡點頭說道:“那人既然出手毒辣異常,獨讓錢賢弟守在外面,反將多讓我擔份心事,還是去叫他回到這石室中吧……”
突聞一聲怒喝,遙遙飄傳過來。
出雲龍姜宏臉色一變,道:“這喝聲似是錢三弟所發……”話至此處,倏然住口目注胡柏齡等候示下。
何宗輝、李傑、劉震同時翻腕抽出背上兵刃。
江北五龍十數年一直形影不離,彼此之間,早已情重生死,心意相通,一聞那聲大喝,立時辨出是錢炳求救的訊號,是以,個個心中焦急異常。
胡柏齡濃眉一揚,道:“走!咱們瞧瞧去。”大步向洞外走去。
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