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兩邊巖壁之上,散佈著許多蜂房鳥巢似的洞穴,漆黑一團,深淺難測。
谷寒香暗忖道:“這些洞穴之內,十有八九有人藏著,居高臨下,以暗器傷敵,誰想以武功強出強入,倒是不大容易。”
陰手一魔乾笑一聲,轉身朝前走去,倏地碧光一閃,但見右面巖壁上現出一座高約丈許,寬八尺的洞門,四名背插長劍的青衣少年分立兩旁,每人手中高舉著一盞燈籠。
谷寒香暗暗忖道:“這四男四女氣定神閒,舉止凝穩,似乎都有一身極佳的武功,若能收為己用,則自己家居外出,勢必方便不少。”轉念之間,秀目一閃,冷冷在四人面上掃視一眼。
陰手一魔當先領路,入洞之後,左轉右折,穿過幾重門戶,一直走入一間四壁洞開,中間設有桌椅的石室,方始停下身來,肅客入座。
他這洞府深藏山腹,洞內不見天光,全以那種碧綠燈光照明,陰氣沉沉冷森可怖。
陰手一魔輕輕的咳了一聲,道:“胡夫人的膽識與豪氣,著實令人佩服,但不知枉駕黑風峽,究竟因為何事?”
谷寒香成竹在胸,淡淡地道:“谷寒香來此,有件瑣事,要煩擾老英雄的精神。”
陰手一魔道:“夫人有話請講,力所能及,老朽無不從命。”
谷寒香雙眉一軒,神光炯炯,注視陰手一魔道:“聽說老英雄有一種名為‘向心露’的藥物,谷寒香不揣冒昧,欲向老英雄討取些許。”
陰手一魔眼珠微動,緩緩地道:“但不知第二件事又是什麼?”
谷寒香道:“老英雄有個名叫苗素蘭的門下,她人並未死,現今與谷寒香為伴,特此奉告一聲。”
陰手一魔沉吟不語。
這時,一名綠衣婢女手託一隻青銅茶盤走了進來,在眾人面前分別敬上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
陰手一魔端起茶杯,微微一笑道:“這茶內絕無‘向心露’,夫人但飲無妨。”說罷舉杯就唇,啜飲一口。
忽聽鍾一豪冷冷地道:“閣下太容易講話,與傳聞中的陰手一魔大相徑庭,這茶閣下敢吃,鍾一豪可是不敢。”說罷右手疾探,陡地向身後侍立的一名綠衣婢女抓去。
但見陰手一魔五指箕張,電激而出,冷哼道:“鼠輩無理!”
這幾年來,鍾一豪隨谷寒香奔波勞碌,也是歷盡了人世疾苦,平居之餘,常以武功未能登峰造極,不能獨力為胡柏齡報仇,以致眼看著谷寒香自汙清白,以色相換取武功,他暗自傷懷,但有閒暇,即刻苦練武功,因而雖只三兩年時間,其技藝已大非昔日可比。
那綠衣美婢耳目原是極為靈敏,而且與鍾一豪相隔四尺之遙,鍾一豪坐在椅上,理該抓她不著,豈料鍾一豪這一抓之勢,快如驚霆迅雷,未見他身形離座,業已抓住那名綠衣婢女的手腕,一把扯入了懷中。
但聽谷寒香冷聲一笑,道:“屬下鹵莽,老英雄多多見諒。”茶杯一舉朝陰手一魔一照。
鍾一豪與羅浮一叟霍元伽首先離座而起,嶺南二奇與麥小明亦紛紛起立,陰手一魔面露詭笑,目光湛湛地盯在谷寒香玉面之上。
原來谷寒香舉手之間,檀口一張,竟將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汁憑空吸入了腹內,茶杯一晃,差點撞在陰手一魔的“曲池”穴上,迫得陰手一魔硬將襲向鍾一豪的一掌,收了回去。
忽聽“嚶嚀”一聲,鍾一豪一指點了那名綠衣婢女的穴道,健腕一揮,將她朝另外一名婢女扔去。
他原是挑釁,此時伸手在腰間一拉,撤出緬鐵軟刀,道:“這茶中多半有鬼,夫人請在一旁監戰,待屬下來料理此人。”
忽聽麥小明大聲道:“第一場是我的!”“嗆啷”一聲,已將寶劍執在手中。
谷寒香黛眉微蹙,緩緩地道:“除鍾兄外,其餘的人各守一處門戶。”
剎那間,颯然聲響,霍元伽、巴天義、宋天鐸、麥小明,分別守在四側。
陰手一魔安坐椅上,陰沉沉的冷笑一陣,道:“夫人指揮若定,果有領袖群倫之才,只是在老朽眼中,夫人這批屬下,不過是些土雞瓦狗而已。”
此言一出,連鼠首兩端的霍元伽與宋天鐸,也覺得怒不可抑,鍾一豪欺身上步,即待揮刀動手。
陰手一魔兩眼停在谷寒香臉上,對撲近身前的鐘一豪連瞧也不瞧上一眼。
只聽嬌叱之聲響起,兩個綠衣婢女倏地閃身上前,抖手之間,亮出兩柄軟劍,一柄金光耀眼生花,一柄銀光閃閃,如長星劃空。
谷寒香對這黑風峽內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