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二扁擔呆了一呆,突然又探手入懷,摸出了那柄解腕尖刀,道:“姑娘如若不信,我就留下一隻耳朵。”
谷寒香目光一轉,冷冷說道:“我不信你真會割去自己的耳朵。”
馬二扁擔正容說道:“姑娘不信,我就讓你瞧瞧。”舉起尖刀一揮,一隻血淋淋的耳朵,應手而落。
谷寒香看他真的舉手一刀,削下自己一隻耳朵,不禁瞧的一呆。
她天生潛蘊了無比的善良,目睹此情,大生不忍,急步奔了過去,嘆道:“你怎麼這樣傻呢?”隨手取出一塊絹帕,按在他鮮血泉湧的傷口之上。
馬二扁擔胸脯一挺,一手拿著猶帶鮮血的左耳,豪壯地說道:“小的是個粗魯俗夫,承姑娘半宵垂青,無以為報,奉獻左耳一隻,聊表思慕之情。”
他用盡心思,說出了幾句話後,放下手中左耳,轉身向外走去。
谷寒香急步奔了過去,卻被苗素蘭伸手一把抓住手腕,搖頭示意,讓她守在屋中別動,自己卻翻身追了出去。
片刻之後,苗素蘭笑哈哈的走了回來,拿過谷寒香手中血耳,說道:“恭喜妹妹,初步大功告成,你的神態、言詞,做作的十分入神。”
谷寒香黯然嘆道:“我心中真的厭惡於他,哪裡是做作出來的!”
苗素蘭卻望望手中血耳,自言自語說道:“對啦!以後凡是傾拜在妹妹石榴裙下之人,咱們都要他留下一些東西。”
谷寒香道:“留下什麼東西?”
苗素蘭笑道:“耳、鼻、眼、手,任他們選擇一件……”
她似是忽然想到什麼開心的事,眉宇之間,泛現起一片歡愉之色,接道:“天台萬花宮中,有一個殘廢的老人,憑仗絕世武功、醫術,隨意移動人的五官位置,妹妹為什麼不可以憑藉絕世容色,使那傾拜你石榴裙下的人,奉上五官、四肢……”
谷寒香聽得由心底升起來一股寒意,道:“姐姐,這不是太殘忍了嗎?”
苗素蘭笑道:“只有用這等殘忍的方法,才能夠哄傳江湖,咱們做幾隻好看的箱子,把那些自願奉獻上的五官、四肢,好好存放起來。”
谷寒香本待出口反對,腦際間忽然閃電般浮升起胡柏齡慘死情形……
這一幕慘局,留給她終生難忘的回憶,也使她善良的天性中,潛入了冷酷。
復仇的火焰,又熊熊的燃燒在她的心頭,她想到自己在大哥屍體前許下的諾言,要用千條武林人物的性命,來補償胡柏齡之死。
這一股強烈的怒火,暫時掩沒了她先天善良本性,她緩緩的點點頭道:“一切都聽姐姐安排。”
苗素蘭微微一笑,道:“馬二扁擔已為妹妹容色所醉,以此推論,決不致有什麼差錯,這些藥粉分給他們吃吧!”
谷寒香道:“我不信咱們都中了毒。”
苗素蘭道:“我也有些懷疑,不過事情很容易得到證明,咱們把這解毒藥,留下一部分,就中選擇一人,不讓他服用,看是否有毒發作。”
谷寒香笑道:“姐姐話雖說的不錯,但要哪一個不服用?萬一毒性發作,求援不及豈不造成一場大恨?”
苗素蘭低聲說道:“麥小明那孩子,不但心機甚深,詭計多端,而且他的武功成就,也大異常人,他來自天台萬花宮中,可能身懷有奇藥靈丹,咱們就拿他試驗吧!”
谷寒香沉吟了一陣,笑道:“不錯,咱們這些人中,他確實最為妥當。”
苗素蘭牽著谷寒香一隻手,行近木榻,低聲囑道:“昨夜之事最好暫時別讓鍾一豪知道。”
谷寒香道:“以後他總是要知道的,難道能長期騙著他不成?”
苗素蘭柳眉微微一聳,道:“這就是姐姐要問你的事了,鍾一豪對你用情極真,他所甘心聽命於你,無非是把你視作了天人,高不可攀,如若一旦被他發覺了這些行徑,必將移愛成恨,造成慘局……”
谷寒香道:“這該怎麼辦?”
苗素蘭道:“事情並不困難,只問妹妹對他有幾分情意?”
谷寒香道:“這很難說了,他幫我埋葬大哥的屍體,用情確實是一片至誠,我對他有點憐憫。”
苗素蘭低聲笑道:“這就是啦,眼下之人,除鍾一豪和麥小明外,其他之人,對妹妹都還沒有什麼企圖,鍾一豪心傾美色,存有染指妹妹之心,麥小明雖然刁鑽古怪,但終是年紀幼小,縱有用心,也不過是想一親芳澤,只要妹妹稍佈施點滴情愛,就可以使他死心塌地,湧泉以報,倒是鍾一豪很難對付,妹妹如